梁青娥摇头:“不成,四壮一个吃不过瘾,回头把两个都吸光了,饿着了我的乐宝怎么办,就这么说定了,晚上让四壮和你二嫂睡去,两天不见娘,就能断了。”
秦兰花知道再说也没用,反倒还得挨骂,心里气的要死,只得低眉顺眼应下。
梁青娥又嘱咐乐宝拉了尿了一定要勤快换尿布,夜里睡觉警醒点,莫要压到孩子,被子也往下盖盖,小心掩住乐宝口鼻。
秦兰花听的十分不耐烦,十分想回一句,既这么不放心,不如您老晚间这边睡,亲自照看好了。
但见梁青娥对乐宝的细心妥帖,生怕这老太太真抱了被子一炕睡,那她真是连半刻松散空间都没了。
在婆婆眼皮子底下,她时时刻刻得是个慈母,哪怕十分不耐烦这个丫头片子,还得装出多么疼爱她的模样,想想都烦躁的要死。
梁青娥见秦兰花还算受教,和乐宝说声阿奶明早再来看你后,端起屋角的一只破盆,依依不舍走了出去。
五壮出生时的胞衣被林老虎埋在了河岸边,上面种了棵能做大梁的洋槐树苗。
乐宝的胞衣埋哪里好呢。
梁青娥把自家地头,还有村里别处属于自家的荒地和宅基地都盘算一遍后,总不满意。
大毛妮和二毛妮的胞衣埋在了屋后,上面种的石榴树和枣树。
不知是不是选的地儿不好,树长的歪歪扭扭,果子更是结的稀稀拉拉。
一度大儿媳还愁的不行,回回果树挂果时都要抹眼泪,生怕将来闺女们议亲时,亲家看见两颗树长成这模样,影响俩丫头婚事。
她家喜心能嫁到镇上,固然是因为品貌出挑,还有一部分原由就是属于她的胞衣果树,年年都是硕果累累。
梁青娥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种到院外,怕村里的皮小子淘气给折了,种到后院,又怕让猪拱了。
突然,她一拍脑袋,觉得自个魔怔了。
老头子在梦里不停絮叨乐宝福泽深厚,既福泽深厚,那还挑什么地儿。
乐宝的胞衣埋在哪儿,那处就是块福地。
夜深人不静,四壮在林大熊房里一直嚎哭要娘,那声音大的,响彻整个小院。
梁青娥拿着铁锹一锹锹挖着踩踏的结实的土地,耳边听着四壮的魔音灌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