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如今天天寻医问药,俩公婆把卖几个闺女得来的银钱都折腾进去了,许是怕这小娘子年轻守不住,这不,还把自个闺女支了来,说是帮衬,其实就是监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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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青娥只听他们说,并不插话,有这些人八卦,她也知那老汉姓胡,老婆子娘家姓邱,这瘦弱苍白你小妇人名叫白绣绣,帮衬她生意的是她六姑姐,叫做胡停妮……
梁青娥听了一耳朵八卦,空闲间隙也会好奇往对面瞅一眼,就见那白绣绣忙前忙后,反倒是那听说来帮衬生意的姑姐,悠哉悠哉坐着喝茶。
还时不时扬声厉喝:“绣绣,好好煮你的馄饨端你的碗,莫要与客人眉来眼去,收钱的事儿有我,用不着你操心,怪不得爹娘不放心,让我看着你……”
梁青娥收回视线收回视线,心里忍不住叹息。
这世间的女子,生在大富大贵之家尚且艰难。
生在贫寒人家,更是一生都在看运气。
运气好,投胎的父母疼爱孩子,虽粗茶淡饭,好歹也是希望闺女安稳平顺一生。
运气不好,养大的姑娘和家里的鸡鸭猪狗没甚区别,都是看容貌身段,待价而沽。
显然,这个叫白绣绣的姑娘运气算不得好,父母作价把她嫁与赌徒当填房,如今年纪轻轻,更是面对丈夫一辈子瘫在炕上的凄凉惨况。
饶是如此,还不得婆家信任,派个刁钻姑姐监视自己,语言尽是羞辱刻薄。
梁青娥有些看不过眼,但见白绣绣自个都不反抗,低眉顺眼忙的和陀螺一般,她索性扭开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啊!”
突然,一声痛呼乍然响起,就见坐着的年轻妇人捂着胸口,一脸的痛苦。
“六姐,对不起,没烫着你吧,我方才有些晕眩,手一时没端稳,对不起对不起……”
白绣绣不停道歉,伸手就去扯胡停妮的衣裳。
胡停妮吃痛,直接甩了一巴掌过去,口里更是骂骂咧咧。
白绣绣捂着脸,只不停道歉,道:“六姐还是快些换身衣裳吧,往日红梅姐常来码头,周管事房里该是有她的衣裳,六姐多拿些冷水冲冲,若是晚了,衣裳沾着皮肉,那块肉怕再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