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莲在屋里做着针线,时不时看一眼睡着的五壮和乐宝。
梁青娥估计闺女今儿怕是不回来了,她失望之余,倒也收拾收拾情绪,把家里麻布袋子,大小晒毯都抱了出来。
从屋里翻出针线,给叶银红一根,又予秦兰花一根,让俩儿媳仔细翻找,把有破洞的地儿,都给补好。
秦兰花刚从后院喂猪回来,桶还没放下呢,手里就被婆婆塞了一根大头针。
她捏着针,看着地上满是灰尘的破麻袋,强笑道:“大毛妮和二毛妮这几天不是正折腾学针线吗,这些破麻袋,给她们姐妹练手,她俩铁定高兴。”
梁青娥没好气道:“这针三文一根呐,给她们使,回头手上没轻没重的,别坏了针,我找哪个赔!”
秦兰花气结,合着缝麻袋补丁就怕别坏了针,那学针线,咋不怕别断了针。
说到底,还是更偏心孙女,可着儿媳使唤呗!
梁青娥才不管她怎么想的,进屋又找两件破烂不堪的衣裳出来,一件丢叶银红面前,一件丢秦兰花面前,这就是做麻布口袋的补丁之用了。
叶银红拿起一个麻布口袋,抖了抖灰尘,找到破洞处,拿起剪刀,对着破衣就开始剪补丁。
梁青娥想起她做事有些毛糙,遂又叮嘱道:“补丁缝的细密些,把那毛边都折进去,省得脱线,回头露了粮食。”
“哎,好嘞娘,我做事,娘只管放心。”叶银红脆声应道。
秦兰花嫌弃拎起一个麻布口袋,闻言,眼睛转了转,笑道:“说起针脚细密,还是大嫂做活最仔细,娘,乐宝和五壮还没醒,让大嫂也一起缝吧,还快些。”
梁青娥一听,就皱起眉头,把手中的晒毯又放地上,道:“麻布口袋这么脏,回头你大嫂弄的灰头土脸不说,再沾到孩子身上,别惹了毒气,再起一身痒疙瘩。”
呵,原来您老也知道这麻布口袋脏啊,合着就该她灰头土脸,她就不怕毒气,就活该长一身痒疙瘩是吧。
真是,摊上这么个明晃晃偏心眼的婆婆,可上哪儿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