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保宣推门进来时,这个花瓶正好落在他的脚下,他皱着眉:“最后一个花瓶摔碎了,一会安排人去购置一套新的。”
乐淑婷疯了一般吼道:“哪有银子买新的,那个病秧子把我们这么多年安插在铺子里的人,都一个个辞退了。现在除了那个老不死的分过来明面上的铺子,根本没有其他进项了。”
唐保宣生气地瞪了她一眼:“那你还摔?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这么着急做什么,老太太跟唐钊早晚有一天闹翻,那时候我们多要一些便是了。”
唐慈一直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乐淑婷发疯,见唐保宣这样说,接过话来:“唐钊跟老太太因为唐飞的事就有了龃龉,这次的事依唐钊的性子,不会这么容易过去的。就差一个契机。”
乐淑婷气喘吁吁的坐下,双手抱在胸前,“还有唐则那一窝子呢。”
唐慈笑了:“他们惯会隔岸观火。身上惹不上骚,事后铺子也别想多拿~”
突然唐保宣的小厮急匆匆跑进来,看到一地的凌乱,愣了一下,硬着头皮走到唐保宣的耳边低语了一句,接着退下了。
刚才还一脸平静得唐保宣突然一脚踹飞了跟前的凳子,“都去死!”
唐慈和乐淑婷都被吓了一跳。
乐淑婷拍着胸口。
唐慈开口问道:“爹,怎么了,什么事让你生这么大的气。”唐保宣性子绵软,仕途虽然没有什么大成就,但是一直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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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更是有更近一层的机遇。
唐保宣只觉得一团火在胸口熊熊燃烧:“我升迁的事,黄了!”
“黄了?怎么能黄了?我可是给你送出去了两千两白银。”乐淑婷一听,着急的喊道。
唐保宣原本以为此次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哪知道一向低调的韦家,韦国舅,突然横插一杠,把那肥差安排给了别人。
“韦国舅截胡了。”
乐淑婷气得口不择言:“这韦家被那个老不死的折腾了几年了,不仅没有伤到人家分毫,还让人家把气撒到了咱们三房身上。凭什么?我得去找老太太说道说道。”
唐保宣不耐烦的拉住了乐淑婷:“韦家这么多年一直低调行事,就开了这么一次口,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主上必然会答应,木已成舟,谁也改变不了了。
消停些,别闹了,管住你的嘴,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乐淑婷这才消停了。
唐家老宅,唐老太太原本饱满的脸,已经消瘦了很多,黑漆漆的药汤灌下去了一碗又一碗,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胸膛里好像有什么在啃噬五脏六腑,她知道,她跟唐钊该见面了。
每次他们祖孙见面,两个人都会神清气爽,她知道体内的同生共死蛊在发作。
原本她想等着唐钊主动回老宅,岂料她白白坚持了两天,也没有把人盼来。
“唐飞,去看看钊儿来了吗?”
唐飞小心回复:“钊爷没有向老宅这边。”
“他最近出门了吗?身体可还好?”唐家老太太字字句句都在关心唐钊的身体。
唐飞小心的回复:“出门了。跟史爷出过一次门,跟鞠神医出过一次门,今天也出门了。”
唐老太太满眼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每次病发时,唐钊的反应要比她大的多,所以她才想着抗几天让唐钊服软,怎么现在唐钊好像没事人一样,受伤害的只有她一个人?
“他今天去哪里了?精气神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