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太太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睛时,竟然蕴着一丝晶莹的泪光:“念儿,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唐家不能毁在祖母手里,否则我没脸去见唐家列祖列宗。
唐家更加不能落到韦家手里。
祖母跟卢盈盈斗了一辈子,眼看着就要成功了。
念儿,平日里你是最贴心的,算祖母求你了,好吗?”
鳄鱼的眼泪,真是说来就来。
唐念看着唐老太太的样子,笑着放下了碗,接着从床沿上站起身来,端正的坐到椅子上。
笑容收敛,眼中不带一丝温度,黝黑的瞳孔盯着唐老太太:“求我吗?是要跪下来吗?”
陆曼曼不可置信地看着唐念,她仿佛第一次认识到这个外孙女,用最轻柔的语气说着最很的话,“念儿,你还是不是我的念儿,你怎么变得如此...”
唐念声音依旧轻柔,眼中却不带一丝感情:“唐则、唐佑孄加上我,唐佑孄可以帮你牵制霍家,唐则和我,你打算用来牵制谁?
你倒是谋划地不错,但是...你好像漏了一个重要的事情。”
唐念依旧优雅的坐在椅子上,却让陆曼曼觉得她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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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应该姓茶~!”
陆曼曼一时惊慌,想要挣扎着起身,却把唐念留在手边的药打翻了。
茶婆婆闻声赶忙进来,把地上碎了的碗收起来:“这药念儿熬了好久,可惜了。”
茶婆婆望着陆曼曼,眼中不再是顺从和尊敬,而是发自内心的恨意,她接着说道:“老太太不知道吧,我本不姓茶,而是茶家的童养媳,而那个叫阿祥的花匠不单单是我哥的儿子,也是我的亲骨肉。”
她很小就被茶家买进家里做童养媳,也跟着夫家姓,对外一直说是茶家的女儿,长大后,也没必要跟大家解释。
后来她回了趟老家,捎回口信来说,家中爹娘身子不好,在床前伺候了快一年,其实是给茶家留了个后,她不舍得儿子打小就到唐家做下人,就留在了老家。
直到儿子长大了,没有长个读书的脑袋,这才接到了唐家老宅,安排了个花匠的轻生活计。
陆曼曼看着两人,气的浑身发抖,明明是她最信任的人,从陆家带到唐家的贴身丫鬟,“你...你...”
茶婆婆并没有给她机会,让她指责,而是继续说:“当年大娘子守寡回唐家,郁郁寡欢,你为了让思娘子在皇城没有牵挂,便安排了花匠建了花房,就是为了让大娘子开怀。
当年是我家阿祥,日日夜夜守着大娘子,逗她开心。
你不是不知道,你用着阿祥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毫不干预,等他们相爱了,大娘子郁气消散了,你又棒打鸳鸯!瞧不起阿祥是个花匠!
可就是这个花匠,才让大娘子一步步变得开朗起来,他们生了情愫,你又来拆散,拆散不成酒涉及除了我的阿祥!
大娘子也是被你活活逼死的,因为她知道,阿祥就是被你设计陷害死的。”
那时候唐思进了皇城,陆曼曼自然不同意让唐思的娘再跟一个花匠牵扯不清。
即便唐佑妏是个回娘家的寡妇,因为唐思的缘故,也有大把大把的人想要来联姻,所以陆曼曼才会设计阿祥,她原本以为只要阿祥死了,唐佑妏为了唐思为了唐家,肯定会从众多前来求取的人之中挑选一个,再嫁。
但是千算万算,陆曼曼没算到的是,唐佑妏跟阿祥竟然珠胎暗结。
陆曼曼这时候终于明白,她颤抖着手指着茶婆婆:“所以二房乐淑婷手里的东西是你给她的?唐钊的药越来越不起作用,也是你搞的鬼?那老宅的府医...”
原本没有想明白的事情,一下子就全都明白了。
陆曼曼极少相信别人,即便是对唐飞的信任,也排在茶婆婆后面,没想到呀,没想到,千算万算,倒是忽略了身边人。
茶婆婆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唐老太太:“人在做,天在看,因果循环,苍天饶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