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老伙计，这位平日里脑中只有工作工作的老先生，今天倒是难得说了句玩笑话：“几日不见，一来就卡饭点。归老妹莫不是来抢我午饭的？”

归老太君也笑骂道：“你这牙都要掉光的老东西，午饭有什么好吃的？要抢，也是要抢你门口那些警卫的饭，大鱼大肉，营养充足。”

跟在老太君身后，听见二位前辈如此俏皮的说笑，季胜阳也不禁莞尔一笑。

被老朋友揭短，简老爷子下意识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空荡荡的牙龈，笑道：“王八说绿豆，你的牙齿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们年轻的时候粮食短缺，吃的都是些粗粮。有时候饿极了，甚至会把石子和树皮都放在嘴里咀嚼。

这牙齿啊，早就烂光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看见老朋友来看望自己，简老爷子还是很高兴的。费力侧身，从自己病床底拉出高凳，道：“快坐吧，站着废腿。”

“小季也坐，那边的靠椅你自己挪一下，我这老家伙就不下床了。”

“那能劳烦您费心，我自己去搬就好。”

季胜阳赶忙道。

招呼着归老太君和季胜阳坐下，简老爷子的精神头显然不错。不过这份精神头，在听见归老太君的下一句话后，便荡然无存了。

“徐顾国那面瘫是不是好久没来见你了。”

简老爷子面上笑容收起，安静了许久，才默认点头。语气沉重：“归老妹啊…我有时候总在想，青山他是在恨我…”

“我害得他和青山，敬业…”

“他只是自己性子轴，当初的计划，他也是同意了的，他不是在恨你。”然而还不等简老爷子将话说完，归老太君就果断打断道。

只是归老太君在自己说完以后，也顿了顿神情，继而又寂寥道。

“他只是在恨他自己…”

恨自己不够强大，建设不好祖国，也护不住膝下的儿女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