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让我感觉到骄傲的与野兽的生死搏杀的经历,如今回想起来却完全没有了震撼的感觉,野兽那透着凶光的眼睛、流着腥臭口水的嘴巴、长长的尖牙利齿……如今都让人觉得有些可爱。
不同的是,劫匪头子放肆的大笑、断头的脖颈喷射的鲜血、被我砍成两截的劫匪死前绝望的眼神、断腿的劫匪在地上艰难爬行的样子、重伤濒死的劫匪向我伸着手眼中充满渴求的望着我的眼神……充满着鲜血与死亡的一幕幕伴着哀嚎冲击着我的大脑,我猛然坐起,身上冷汗直流,沉重的喘息声宣泄着我的惊慌,我终于明白杀人与杀野兽根本就是两个概念。
我实在是不敢相信,劫匪的生命就如草芥一般,才半天的时间,就有百余人在我手下或死或伤,更不要提还有其他人的战斗。最初一场不到两百人的劫镖护镖迅速发展成了前后双方投入远超过千人的战斗,仅死亡人数就超过五百,其中包括近百的屠家镖师。
凄厉的乌鸦叫声响起,让凄凉的月光照耀下的荒野更增添了一股人间炼狱的凄惨。
大夫们依旧忙碌不停,屠家的人手把伤员都交给大夫治疗后又开始收集镖师们的尸体,至于劫匪们,有价值的正在被屠老板审问,没有价值且伤势较重的直接就被补刀了,伤势较轻的都被绑了起来,以屠家对待劫匪的态度来看,或许迎接他们的将是生不如死。
屠一一终于回来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拿起水袋一阵顿顿顿之后,才说了句:“累死我了!”可是说完却见没人理她,只好一边拨弄着篝火一边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追击的人马终于回来了,回来的人马气势很足,好像也抓住了许多劫匪,但是领队的人显然有些沮丧。
穿着警察制服的那个应该就是屠一一的堂哥屠一英,胡杨乡警察站的站长,他带着失落的语气对屠老板说着追击的情况,虽然抓了不少劫匪,但是领头的几个跑得太快了,没追上。
屠老板安慰了他一句后,就开始招呼所有人回程。
这次我没有再跟在队尾,而是骑马走在队伍中间,心里想着终于安全了,今晚可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屠一一还得照顾她大哥,没跟我走在一起,赵镖头还得负责押镖,因而要去商队的队伍中巡视,有些无聊的我环顾四周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