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到了元旦前夕。脑栓婶似乎也察觉到了四妮的异样,总是时不时地盯着她看。四妮心里有些发慌,但每次看到小梁那坚定的眼神,又有了一丝勇气。
小梁趁着夜色,偷偷地给四妮送来一些新衣服和首饰。他看着四妮穿上漂亮的衣服,眼睛都直了:“四妮,你真美,等婚礼那天,你肯定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四妮羞涩地低下头,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的时候,村子里突然传来了一些风言风语。有人看到小梁和四妮在工厂里亲密的样子,开始在背后指指点点。这些话很快就传到了脑栓婶的耳朵里。
脑栓婶气得浑身发抖,她拿着扫帚,冲到四妮面前,破口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就知道你不安分,还想着改嫁,你对得起麻子吗?”四妮吓得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小梁得知消息后,立刻赶到四妮家。他毫不畏惧地挡在四妮面前,对着脑栓婶说:“婶子,我和四妮是真心相爱的,你就成全我们吧。”脑栓婶瞪大了眼睛,举起扫帚就往小梁身上打:“你这个臭小子,勾引我家媳妇,看我不打死你。”
一时间,屋子里乱成了一团。四妮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这场风波只是一个开始,未来的路还充满了未知。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紧紧地抓住小梁的手,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切。
随着元旦的临近,村子里的气氛愈发紧张。脑栓婶四处找人哭诉,想要阻止这场婚礼。而小梁和四妮却铁了心要在一起,他们不顾众人的眼光,偷偷地布置着新房。
这事儿啊,还得从小梁和四妮铁了心要结婚说起。小梁那可是个行动派,一旦认准了四妮,就开始风风火火地筹备婚礼,全然不顾脑栓婶的态度。
眼瞅着冬季元旦就被定为了大喜的日子,小梁忙得像个陀螺似的。喜帖一封封地发出去,那些精美的帖子带着他的喜悦和期待,飞向了亲戚、朋友以及商界的各路客户。酒店他包下了市里最豪华的那家,结婚礼堂也是精挑细选,布置得美轮美奂,戒指更是特意定制,璀璨夺目,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他对这场婚礼的用心。他心疼四妮这些年在苦日子里打转,就想着这次一定要让她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幸福新娘,所以婚礼筹备的那些繁琐事儿,一点儿都不让四妮插手,只让她乖乖在家等着做最美的新娘子。
这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的,在 Z 市迅速传开了,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而在大凉山,王大帅早早地就收到了请帖,他拿着那喜帖,心里也是感慨万千。可脑栓婶呢,却被瞒得死死的,啥都不知道,还以为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着。
这段时间的四妮,那可真是像变了个人。原本总是愁眉苦脸、灰头土脸的,现在却整天脸上挂着笑,眼睛亮晶晶的,透着藏不住的甜蜜劲儿。衣服也穿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还开始学起了化妆,那眉眼画得精致动人,头发也烫成了时髦的卷儿。
脑栓婶可不是瞎子,四妮这一举一动的变化,她都瞧在眼里,心里的火气 “噌” 地一下就冒起来了。一天,她瞅着四妮又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要出门,一下子就冲过去,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的皱纹都因为生气挤在了一块儿,大声吼道:“你个死妮子,是不是在外头勾搭上啥野男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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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妮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哆嗦,眼神慌乱地闪了几下,但很快就强装镇定,声音微微颤抖地说:“妈,您这是说啥呢?我这是为了出去见客户,穿得体面些,也是为了咱家的生意着想,好能多挣点钱回来。” 说着,还不自觉地揪了揪衣角。
“呸!” 脑栓婶狠狠地啐了一口,“你少在这儿糊弄我,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嫁给那个小梁,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屋里,让你后半辈子都不得安宁!”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四妮的鼻子,身体气得直发抖。
四妮心里委屈极了,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可她知道和脑栓婶这会儿是说不清楚了,咬了咬嘴唇,转身就跑出了家门。脑栓婶看着四妮跑远的背影,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抱着孙女天天就开始号啕大哭起来:“天天啊,你妈咋这么狠心啊,不要咱娘俩了,这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哟!” 天天被吓得哇哇大哭,小小的屋子里充满了绝望和悲伤的气息。
哭了好一会儿,脑栓婶慢慢止住了哭声,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决绝。她想,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四妮把这个家给毁了,得找人帮忙。思来想去,她觉得王大帅是个能管事的人,说不定能帮她把四妮给拉回来。
于是,脑栓婶也顾不上收拾自己,一路跌跌撞撞地就往王大帅的工厂跑去。到了工厂门口,门卫见她这副模样,刚要阻拦,她却像疯了似的往里冲,嘴里还喊着:“我找王大帅,你们别拦我!”
径直闯进了会议室,当时王大帅正在和几个工人商量着生产的事儿,被突然闯进来的脑栓婶吓了一跳。只见脑栓婶头发凌乱,眼睛红肿,脸上还挂着泪痕,整个人狼狈不堪。
“海亮啊,你可一定要救救俺们家啊!” 脑栓婶冲到王大帅面前,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四妮那死丫头铁了心要嫁给小梁,这要是成了,俺们家可就完了呀!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
王大帅赶忙扶着脑栓婶坐到椅子上,轻声说道:“婶子,您先别着急,喝口水,慢慢说。” 说着,就给脑栓婶倒了一杯水。
脑栓婶一把推开杯子,水洒了一地,她站起来,情绪激动地说:“还喝什么水!海亮,你现在就跟我进城,把四妮给我捆回来,不能让她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 她一边说,一边挥舞着双手,眼神里透着疯狂。
王大帅皱了皱眉头,面露难色地说:“婶子,这事儿吧,咱也得讲道理。小梁和四妮是真心喜欢彼此,咱们不能硬生生地把他们拆开啊。强扭的瓜不甜,您这要是把四妮捆回来,她也不会开心的,以后这日子过得也不安生。”
“我不管!” 脑栓婶尖叫起来,“我不能让她败坏了我们家的名声,今天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死在你这儿!” 说着,她转身四处张望着,突然看到墙上挂着一根绳子,冲过去就把绳子解了下来,然后往房梁上扔。
王大帅大惊失色,连忙喊道:“婶子,您别冲动!” 一边喊,一边冲过去抱住脑栓婶的腿,把她往上举的身子拉了下来。可是脑栓婶挣扎得厉害,两人拉扯间,脑栓婶脚下一滑,脑袋重重地磕在了地上,顿时就晕了过去。
王大帅赶紧叫人帮忙,把脑栓婶抬回了家。脑栓婶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得像张纸,嘴唇毫无血色。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悠悠转醒,可眼神却空洞无神,嘴里开始喃喃自语:“脑栓啊,你咋还不来接我呢?这日子咋这么苦啊?”
从那以后,脑栓婶就像是丢了魂儿似的,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就坐在院子里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天,谁跟她说话她都不理;糊涂的时候,就又哭又笑,说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胡话。村里的人都摇头叹息,说脑栓婶这是被四妮的婚事给逼疯了。
王大帅再次来看脑栓婶的时候,刚走进院子,就听到脑栓婶在屋里傻笑。他走进屋,看到脑栓婶坐在床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嘴里念叨着:“脑栓,你看那妮子,随她去吧,咱管不了咯。” 王大帅心里一阵酸涩,他知道,脑栓婶这颗心,算是被这一场风波给彻底伤透了。
而在城里的小梁和四妮,还满心欢喜地筹备着婚礼,对脑栓婶这边发生的变故一无所知。他们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中,殊不知,这场被世俗和亲情裹挟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充满了坎坷和未知。但他们都没有回头的打算,只想着能紧紧握住彼此的手,冲破这重重阻碍,走向属于他们的幸福。
在那座老旧的院子里,月光如水般洒下,勾勒出斑驳的树影。脑栓婶坐在门槛上,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嘴里念念有词,谁也不知道她沉浸在怎样一个混沌的世界里。这几日,她不吃不喝不睡,整个人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衣服也皱巴巴的,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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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院子角落的红薯窖里,藏着一个秘密——张脑栓。他已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住了半年有余,本以为能趁着脑栓婶不在家偷偷出来透透气,却不想脑栓婶突然回来,还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刺激得疯疯癫癫。他躲在窖里,听着脑栓婶时而凄厉时而呢喃的声音,心好似被千万根针扎着。终于,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他忍不住了。
张脑栓小心翼翼地从红薯窖里爬出来,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有些佝偻和疲惫,但眼神中透着坚定。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凭着记忆找出食材,很快,厨房里就飘出了饭菜的香气。他端着饭菜走到脑栓婶面前,轻声说道:“孩他妈,吃点东西吧。”脑栓婶转过头,眼神迷茫地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你是谁啊?长得像白玉家那口子,难道是神仙下凡来可怜我了?”张脑栓心里一酸,眼眶泛红,他握住脑栓婶的手说:“孩他妈,我是脑栓啊,你的男人。”脑栓婶却只是笑着摇头:“你这老头,净说胡话,我男人早就走了,我这是在做梦吧,不过这梦还挺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