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回想自己会些什么,什么能在这时给她口饭吃,终于是想到什么,眼里才总算有了些光亮。
她到了书店,千求万求才没让人赶出来,她问老板,说自己会写几个字,能不能在这儿帮他写字,让他给自己口饭吃。
老板犹犹豫豫,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给她一句话,说是会写字算不得什么,如今文人雅士追捧才子,她若是会作诗写文,他倒是可以买她的诗文。
这让柳烟桥看到了希望,与老板告别后,她就开始斟酌研究。
又过了几日,她鼓起勇气找到老板,念了几首自己近日所做诗文。老板却直摇头,说她作诗文毫无内涵,柳烟桥追问他何为内涵,老板说,心有抱负便是内涵,她的诗文无儿女情长,也无大好河山,干干巴巴,不知所云。
柳烟桥迷茫了,她年纪尚轻,哪里知道什么儿女情长?心有抱负,大好河山又是什么?她尚且只学过三从四德,偶得一两首诗,得知诗歌韵律,人云亦云,仿造着写罢了。
总之诗文这条路是行不通了。但柳烟桥还是不想做乞丐,为何她好手好脚,却只能被人施舍,做些偷摸的勾当?
她想不通,所以苦苦寻找其他出路。她四处游荡,终于,在田地里看到了几个妇女。
她走上前,问她们自己是否可以帮她们一起,让她们给自己一口饭吃,她虽然还不会,但是愿意学,她不怕苦。
那些妇人看她的眼神与那些店铺老板不一样。很奇怪,热情得有些过头。
她们将她领进家门,给了些吃食,又给她换了身干净衣裳。
那是她真正噩梦的开始。
后来柳烟桥再想起,又假设起种种,只觉得是命中注定,京城也有诸多绣楼作坊,她到底是没碰上,可若那时碰上了……以她的手艺,大概是要从学徒做起,做学徒也是要学费的,她大抵也是进不去的。那时也没想过实在不成能去做个丫鬟女婢,也亏是没想到,她爹当年得罪的人似乎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只怕她还没进官家地,就被捉去五马分尸了。
命中注定……命中注定啊……
她被强行配给了个男人。
那男人瘦弱,也老得很,看着有三十好几。
那些个妇人收了那人二两银子,笑呵呵地嘱咐她,说那男人是个好人,她跟着她就不会挨饿了。
是了,那时的她也不过是个十二三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孩,不懂人世险恶。自然也不明白这“跟着”的意思。
她见妇人走,就要跟着走,毕竟在她所接受的教育里,有男女大防,有男女有别,她总是不愿跟一个陌生男人待在一个封闭房间的。
妇人甩开她,男人钳住她。她当即意识到危险,扯着喉咙直呼救命。
没用的,没人应。
……
要说畜生也是轻了,三十好几的男人强了一个还未及笄的女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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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桥天也塌了。
有些东西即便父母没教,即便她不曾见过听过……
按理说,她应该去死的,毕竟,身死是小,守节是大。可她又不禁问,为什么呢?
要说性格这东西,还真就是生来的,她打小就爱说三个字——为什么。
母亲叫她要学会如何做一个好妻子,她问,为什么?
父亲教她要知书达理,她也问,为什么?
母亲说这样能为夫家多多分担,父亲说这样才能讨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