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悲之下,原来不想哭。
他只想笑,笑他自以为能掌控一切,到头来却被人算计,落得如此下场。
他恨。
他还是太爱池御锦了,紧要关头没能下得去手。池御锦说痛,说难受,他就把人从地下室抱出来,找来最好的医生给人看病。
就算池御锦逃了,他也以为是池御锦和他玩儿的小游戏,出去把人抓回来前,还抽空来仓库与买家交易。
金瑞炘笑得眼泪夺眶而出,深海一般美丽的蓝色眼眸充血成红色,一头金发被火烫得卷曲干燥。
他咬牙嘶吼:“我死了,你觉得你能走出H国的国界?池御锦,跟了我这么久,你怎么还是那么单纯?”
“单纯的是你。是你傻逼到把狼当成狗。”池御锦扯唇轻笑,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你知道,你今天卖货的情报是谁给我的么?”
池御锦只给了金瑞炘三秒钟时间玩儿猜一猜的游戏。他没有更多的耐心,也怕金瑞炘弱鸡到撑不到听见真相的一刻。
“是你亲爱的哥哥啊。”
金瑞炘没有惊讶,一山不容二虎,一个组织只能有一个领头。
他锋芒毕露,大哥想要除掉他理所当然。
血缘,是最没用的东西。
不仅是大哥想杀了他,杀了父亲,他又何尝不是。
火烧过来,金瑞炘的裤脚已经被点燃。
空气中的焦臭味更重了,那是脂肪燃烧的味道。
金瑞炘抹去眼角的湿润,恨声呢喃:“我会杀了他。”
“没机会了。”
池御锦残忍地告诉他,“北琦如今的老大是你哥哥。他既然能给我情报,也能保我安然无恙离开H国。”
“我帮他除去你和老领头,他帮我离开,不错的合作关系吧。”
金瑞炘站不住,眸中满是肆虐燃烧的火。
他倒在地上,跪在地上,他离死亡那么近,一生时光走马观花在脑海中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