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听乐了,用棉签按住针口,说:“是因为想让刚才被你气走的小男生心疼吧?你们是情侣吗?”
“嗯。”沈修沅接过棉签,不欲多说,“麻烦你了。”
“不麻烦。”护士收拾好废弃物,“走之前记得去窗口拿消炎药。我看你也没必要委屈自己装可怜了。那小男生还在门口吹着冷风等你,都等成一座美人雕像了。小年轻之间能有什么矛盾,吵架了用心哄哄就好,他在意着你呢。”
池愿没有走?
沈修沅自动忽视护士后面的一长段善意劝告,说了句谢谢,匆匆下楼。
池愿插着兜站在大门旁边,鼻子都冻红了。
他长得好看,路过的护士会小心翼翼抬眸打量他几秒钟,然后红着脸依依不舍地赶往病房。胆子大些的正排队等号的小姑娘会拿着手机上前攀谈两句。
池愿一开始神色淡淡,沈修沅看见小姑娘不放弃地又笑着多说了几句,池愿被她逗得嘴角一勾,手从衣兜里拿出来,将手机屏幕亮度调高,点出二维码让小姑娘扫。
而半个小时前,池愿刚拉黑他的联系方式。
沈修沅心里颇不是滋味。
宝藏一样的男孩,他怎么做到心那么大,把人单独放在Z国五年。
危机感渐渐包围沈修沅,棉签还没来得及扔掉,沈修沅看着没再出血的针口,思索两秒,手上用力一按,鲜红的血液漫出,沁湿棉签。
路过垃圾桶,沈修沅将无用的棉签扔进去,装作对手背流血毫不知情,大步走向对小姑娘笑得可开心的池愿。
“怎么在大厅等?”
熟悉又陌生的气味包裹上来,池愿因为被人突然触碰而崩起的神经不受主人控制地放松。
对沈修沅的身体记忆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更改的。池愿偏头看向沈修沅搭在他肩膀处的手臂,想等会儿是拍开好,还是直接剁了好。
沈修沅危机意识极弱,恍若不觉池愿的抗拒,又把人往怀里勾了勾。
手指被捏住。
池愿凶巴巴的目光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