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的声音让乌衔秋思绪骤停,抬眼看去,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偶然遇到了同行者。
街边奶茶车前摆放了几组黑藤桌椅,百里空、李京奇、张朔坐在一起,几人目光整齐划一地望着乌衔秋。
和乌衔秋目光对上,百里空微微一笑,主动开口:“我们正要分析当前信息,乌老大有兴趣听听么?”
他主动邀请了,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后遗症作用下,乌衔秋也有些惰于思考,觉得听完分析再自己判断,是个偷懒的好方式。
乌衔秋落座后,百里空略等了两秒,看他没有要发言的意思,也不再客套,直接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的分析是基于在座各位都不是狼,同时权赡豪作为预言家已经出局的基础上。”
“玉旬铁狼,今晚我们必须先把她票走。”
张朔轻轻点头。
乌衔秋意识到,在自己来之前,此人已经取得了另外两人的信任,并达成共识。
他不由回想起下楼之前看见的那袭鲜艳的红裙,以及玉旬意味深长的笑容。
猎物与猎人,谁会获得最终的胜利?
他有些好奇了。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即使警徽在狼人手里,好人票也有绝对优势,只要好人目标一致,今晚玉旬必不可能安全,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他目光落在张朔身上过于长久,百里空的声音停了,张朔也看着他,声音不安而疑惑,眼神流露一丝隐秘的期盼,“乌老大?”
“没事。”乌衔秋移开了目光,“继续。”
一贯冷淡的语气,张朔得出结论,这位大佬没有插手的兴趣。
他有些失望,但因为方才所听见的计划,还能稳住心神,集中倾听百里空分析。
“就目前台面上的信息,我并不信枚檀是猎人。”百里空继续道,“更极端的想法,我认为他有很大概率是狼。穿猎人皮是想逼出真猎人,但猎人沉得住气,没有贸然暴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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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京奇一直默默听着,这时提出异议,“但万一猎人和好人交底,枚檀这么做不就等于暴露了?他真的会冒险?”
这位熊二家的二把手是新上位的,有着和公会特性所相当违和的低调,甚至在熊二家公布副会之前,乌衔秋完全没听说过这个人。
低调,就意味着除了自己人,其他人很难了解他的脾性,也就无从猜测他的行动逻辑。
“这也是我没想透的地方。”百里空点头,“先来做两个预设。一,猎人为真,他是在替预言家吸引狼人视线,但预言家依旧被票出局,他这一步等于是废棋,还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二,猎人是皮,他冒着身份暴露的风险,肯定有所打算,除了逼真猎人亮牌,我想不到其他目的。”
“不对啊。”李京奇道:“他第一天票是跟权老大的。”
张朔扣着桌面的藤编,想了会才道:“以玉旬铁狼为底,回想第一天的票型,是不是支持她的都有可能是狼?”
乌衔秋眼眸微动。
百里空在心里迅速过了一遍昨晚投票的过程,目光审视地掠过了李、张两人。
如果是从昨晚发言的角度判断,这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得到自己的信任。
但除了他们以外,他心中有更加明显的目标,另外,为了获取信息,适当地接触一些人是必要的。
“也许你们会认为我的发言是因为个人恩怨,但我必须向你们说明这件事。”张朔在短暂思考后做了决定,看着乌衔秋道:“昨晚散会后,李孝慧跟踪我,到僻静处对我使用杀伤性道具,我使用保命道具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我可以肯定,她是受玉旬指使。”
“她们想杀我。”说到这里,他声音隐隐滞涩,显然在害怕可能遭遇的攻击。
可惜的是,在场并没有同情心泛滥的人。
“你们的恩怨,你们自己解决。”乌衔秋直白道。
李京奇也点头:“场外归场外。”
“我的一切判断和行动都将出于对我有利的角度。”百里空也是表明态度,并没有因为张朔和自己是同个公会而给予帮助。
他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语气温和。乌衔秋认为,此人此言非虚,所以他选择加入午夜子时,也是基于以上态度做出的决定。
当然。乌衔秋相信,对于自己公会里都有些什么人,许夜定然不会在意。论起来,午夜子时的真正核心,不过三四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