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看了他一眼,又道:“五国以南楚和大渝国力最盛,北境自古以来虽战事不断,也大多数输赢相当,不曾出过什么大的岔子。”
“可宣皇执政后期,暴虐无道、滥杀朝臣,而后又是党争不断,连逢大灾,自陛下登基以来南楚便早已呈江河日下之势。”
“大渝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这十年来对北境愈发侵扰,慕绍明里暗里也吃过一些败仗了。他掌管偌大一个西境,如今也是西南西北照看不暇,此次回京是向赫连玦求援来了。”
“原来如此,”袁继鹏恍然大悟道,“不过眼下武安侯愈发年迈,执掌东境也逐渐力不从心了,幸亏是那东陵地小安分,不然也又是事端。这王爷眼下还愁没人接替武安侯呢,哪里拿得出人去分管西境,难不成他要王爷亲自领兵啊。”
袁继鹏这话虽是打趣,却也让蔡京挑了挑眉道:“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也亏得是我年长你们几岁,听过一些事迹。你可知大渝这几年明知我南楚国立渐衰,却仍不敢举大军出击,只敢小打小闹,却是为何?”
“因为赫连玦。”顾望城暗了暗眼眸,低声道。虽然他十分不愿意承认,可赫连玦早年,的确是战功赫赫。
“正是!正是因为赫连玦!”蔡京一拍手,神色间还略有几分钦佩。
“啊?”袁继鹏愈发摸不着头脑了,“因为摄政王?”
蔡京虽对赫连玦为人处世颇为厌恶摒弃,可在行军打仗方面却不得不承认,他和他父皇宣帝一样,乃是千古一见的用兵奇才。
“莫约是十四年前,正逢西境之乱,大渝主帅领百万雄兵沿泾河而下,大破慕家军,一路过关斩将,直取澶州。”蔡京提起当年的场景,仍忍不住有些激动,“那时,王爷刚及弱冠,便临危受命,只率五十万兵力便一举歼灭敌军近八十万,打得他们仓皇逃窜。”
“按理说,这敌人打跑了,便该班师回朝,领功受赏才是,”蔡京越讲,却越发激动起来,“可赫连玦,到底是个人物。他竟乘此一鼓作气,带着四十万残兵,一路追击,反攻大渝。你猜猜,他打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