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海洛知道此人来头不小,但不知他为何如此客气,难道他不知道我目前是朝廷钦犯吗?
“守牧大人有何贵干,不必客气,直说无妨。”
王成杰神秘一笑,拍了拍手,许多士兵把牢门和铁栅栏卸了下来,随后有人搬来桌子、凳子和床具,并铺上绒毛地毯,抱来丝绸锦被,端来火盆香薰,呈上好酒美食。一切布置妥当后,一个军士拿来文房四宝,放置桌上。刁海洛一看,笔砚纸墨都是上上之选,真是好大的手笔。
刁海洛看的莫名其妙,这守牧大人究竟是何居心?王成杰笑着说道:“我知刁大人才华横溢,喜欢琴棋书画,甚是风雅,这等次品,可入刁大人法眼?”
我和王成杰素不相识,他是怎么了解的?刁海洛觉得奇怪,说道:“守牧大人说笑了。这些用具均是价值不菲,海洛何德何能,能受大人如此礼待?”
“我早闻刁大人高义,乃天下英杰,在下甚是仰慕。这些微薄心意,还望刁大人不要拒绝的好。”
刁海洛听的好笑,我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涉世为深,乳臭未干,哪来什么高义和英名。王成杰乃封疆大吏,位高权重,这么恭维一个小辈,当真是奇怪万分。
王成杰亲自拿来一叠干净的衣物放在床上,上面还有一把精美的象牙纸折扇。“请刁大人在此稍住数日,叶奇那王八蛋冤枉好人,迟早遭到报应!”
刁海洛大惊,那叶奇好歹也是身负皇命的钦差,更是天风第一高手,王成杰作为地方主官居然这么不留面子的大骂,难道,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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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杰朝刁海洛一礼,挥挥手,准备带人离开。
“守牧大人且慢!”
“刁大人还有何吩咐?”
“我……守牧大人,云逍云将军也被关押,你看能不能……”
“刁大人放心。”王成杰说道:“我岂可亏待刁大人的朋友。”说罢便快步离开了,不给刁海洛感谢的机会。
“奇怪,真是奇怪。”白曜突然说道。
“白曜姐也觉得奇怪吧,以他的身份,为何如此待我!说不定潜藏在我军的内奸就是他。”
“不是。”白曜喃喃道:“他身上有种熟悉的……熟悉的感觉。可我又说不清道不明的。”
那王成杰相貌粗犷,满脸胡子,年纪大概三十岁上下。他身上有什么东西能让白曜姐如此在意?刁海洛不解道:“莫非他前世和白曜姐有什么纠葛吗?”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白曜嗔道:“可能是我庸人自扰吧。”
刁海洛拿起衣服上的那把精美的象牙折扇,金笺扇面,甚是华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抖开扇子,说道:“记得我有年生辰,我姐姐送了我一把同样款式的折扇,她知我喜好,体贴入微,总是处处照顾我,不知这战乱之后,还能不能见到她……”
“你还有姐姐么?”白曜好奇道。
“我的义姐,李晓怡。她本是御谏金使李伟之的女儿。可惜当年新皇登基不久,发生了震惊天风的清侧风波,逍哥和李大人等一大批人受到波及,那时我年岁尚小,我也只从父亲口中听到一些……”
刁海洛坐在床上,缓缓说道:“可惜李大人没有逃过一劫,全家被灭门。李大人临终前,把他的女儿托付给我的父亲。还好晓怡姐一直深居闺阁,到李大人去世之前,大家都不知道他还有个女儿,晓怡姐才能逃过杀身之祸。后来皇帝突然为死去的人平反,赦免了他们的罪,可晓怡姐已经是孤身一人,我父亲便收了她作义女。”
想到晓怡姐和自己相处的时光,刁海洛内心甜甜的。刁海洛小时候十分文静,虽然是刁家家主独子,却总受同龄男孩欺负,而晓怡姐强势大胆有主见,总是为他遮风挡雨,把欺负他的男孩子们揍的抱头鼠窜。
晓怡姐总是帅气的,她温柔甜美,但内心十分刚强。刁海洛不知不觉想到了另外一个人,那道刻在他心中绝尘美艳的倩影,虚幻缥缈,命运殊途。
那天的买醉,又何尝不想冲刷内心的苦闷?刁海洛摊开纸扇,研墨提笔,在扇子上挥洒丹青,一气呵成。他默默折起纸扇,插在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