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崇听了秦云何的话陷入沉思,半晌才又开口。
“那我把这块地挂到你名下会不会保险些。你如今是举人,在县太爷那总也是有几分面子的。”
秦云何苦笑。
他中举后,按理说,他跟县太爷也是可以平等论交了,但是那也只是按理说,其实如今他无官无职,根本没什么资格跟县太爷攀交情。
虽然中举时确实曾经跟县太爷有过一面之缘,他们几个举人被请去做客,但是也不过是个过场。
“大哥,你太抬举我了,且不说我跟县太爷没什么交情,就咱们现在这位县太爷,他真的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秦崇听到秦云何这么说,终于有了些动摇。
“大哥,你前面没说要追缴前两年的田税是不是?”
“啊,是,里长说不追前两年的田税。”
“那就算现在不种了,其实也没什么损失啊,毕竟都种了两年了。”
秦崇还是没有最终下决定,毕竟这一世他是开了五六亩,不像以前只有几分地,说不要也就不要了。
“大哥,要不这样,明天我要去县城找老师,到时候我问问老师的看法。”
顾先生曾经做过做到知府,他的看法当然更加让人信服,秦崇听弟弟这么一说,赶紧应下。
第二天到了顾先生家,秦云何跟老师照旧是聊天,然后讨论秦云何最近做的一篇策论的破题点。
等到都聊完了,师生二人一起吃饭,秦云何才提起河滩地的事。
顾先生先没发表自己的看法,反而问秦云何:“你怎么看呢。”
秦云何道:“我是觉着,如今的县太爷马上任满,万一明年新任的县太爷不承认买地这事怎么办?这几年朝廷又在清理侵占河道的地亩,许多河滩地都被征了侵河钱,谁知明年会否挣到这里。”
顾先生欣慰的点点头,看来对秦云何的看法很是满意。
“你的想法是对的。大概率新任的县令不会承认买地的事,而至于征收侵河钱,那更几乎是必然。”
秦云何不解:“为何是必然?”
顾先生深深的看着自己的学生,似是在想该如何对学生说接下来的话。
少倾,顾先生才道:“你须知,这官场弊病良多,有许多不成文但人人默许的事。很多县令在任满离任前往往会借机捞一把,捞完走人,留下许多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