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一事想提前禀与陛下。”
“嗯,说吧。”
“臣有一同年出身河南,如今在京为官。臣与其并无深交,但入京后也有过一些来往,不知需不需要回避。”
按说仅是同年是不需要回避的,只是入京后他确实跟冯宝出有些交集,不得不提前禀明。
这实在不能怪秦云何太过谨慎,他是真怕有人以此攻讦。
皇上笑道:“每科进士天南地北皆有,若仅因此都要回避,那朕还有人可派吗?”
秦云何也有些不好意思:“臣初任巡按御史还不太了解情况,让陛下见笑了。”
皇帝登基几十年了,怎会不明白秦云何为何如此谨慎。
他本就年轻,资历又浅,前面又有田汾的事,心中难免忐忑,自然想事先讲明以免后患。
既然派他巡按地方,皇帝自然也不希望他带着太多顾虑出去束手束脚不得施展,于是道。
“朕也知道这趟差事不好办,极易招来不满、猜忌,秦御史此次出按压力必是极大。不过秦卿放心,你只要秉持公心,剔弊发奸,朝廷必不会让你受委屈。”
“是。”
皇帝又主动提起田汾。
“田御史资历不浅,并非第一次巡按,朕对他是放心的。此次遭参劾多是他处事锐进才招来一些争议,实际上朕一直信他并无私心。如今吏部和都察院已经基本查明,过些日子就会复他监察御史之职。”
秦云何又拱手道:“陛下英明。”
“秦卿此次虽是为冒良一事出巡地方,但冒良之外沿路若有地方积弊、官员渎职,任何贪赃枉法扰乱纲纪之情,皆可照章处置,不必有顾虑。”
秦云何拱手领命:“是。臣领圣谕,不敢怠慢。此去必兢兢业业慎重决判,剪除豪蠹,安抚地方。绝不敢辜负皇命。”
皇帝点点头,满意的道:“那朕就等着秦御史此去剪恶除佞涤清邪弊,满载而归了。”
宣谕毕,皇帝便让秦云何退下了。
秦云何告退离开皇宫,回到家中。
第二天,秦云何带着河生与随行的书吏在驿站乘上驿车离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