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心遮掩啊,可又担心万一巡按大人较真去查证到底当时是谁做主。一旦查出来,连我也有协助伪造文书的嫌疑。”
赵十四皱着眉手指轻轻敲着桌子,道:“那你当时为何不跟巡按挑明赵焕造假?”
赵齐欲言又止,表情有些无奈。
赵十四叹道:“也就你真当他是个长辈了。”
赵齐确实是碍于赵焕是赵家长辈,倒不是真当他是长辈,而是他就是啊。
他若作出什么祸来,虽然不一定株连赵家其他人,但是传出去是赵家人也不好听啊。
“你看着许家那文书是真的吗?”
赵齐之前光顾着考虑怎么遮掩赵焕文书作假的事儿,还没认真想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许家的文书是真是假,不过他家文书的印鉴是对的。看着也挺旧的。”
莫非许家提供的确实是真的?赵焕确实是故意诬告?
叔侄俩都想到了这个可能,顿时都有些沉默。
之前赵齐虽然一直不愿意掺和这个事儿,也偷偷腹诽赵焕惯爱吹牛,但是要说赵焕诬告,他又并不信。
之前他觉着这事儿上个巡按既然能定案,又查实了许家给知县、教谕银子打点,那肯定不是诬告。
这会儿他真的开始怀疑赵焕就是诬告了。
“.…..十四叔,要不…咱再做一份印鉴用对的文书,到时候万一那份被拆穿就再交一份对的……”
“不可!”赵十四一惊:“你糊涂啊!”
赵齐也顿时反应过来,这样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那十四叔,你看该怎么办?”赵齐愁眉不展。
赵十四也垂目沉思,半晌,道:“阿齐,这样,你立马着人去找真的赎身文书。不管那张文书上写的许家是什么时候赎身的,就把那份文书呈上去给巡按大人。
只说之前并不知道赵焕做假,这份是找旧日文稿的时候无意中翻到的。
这样,至少问心无愧,也不怕查,巡按大人还觉着咱家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