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考虑后果。
秦云何本想查明了高远出身清白也就算了。
一个是他确实有些欣赏高远。
再一个是,给李家作保的不止一个高远,处罚了高远,那其他牵连其中的秀才要不要处罚?
若不处罚其他人,那明显是不公平。若处罚其他人,又要牵连好几个人。
其他士子显然也有人想到了,偷偷拽了拽那个秀才的衣袖。
秦云何看向垂目站在堂下的高远,心中叹一口气,有点同情他。
阖家逃难至此,站住脚都不容易,再要供出一个秀才,谈何容易。
可是没人提还好,既然已经有人提出来了,秦云何就不能轻轻放过了。
沉吟片刻,秦云何才道:“高远……冒昧具保,停考一科。”
秦云何最终还是没提其他给李家作保的人,只但愿别再有没眼色的人提起。
他终于彻底理解了田汾对章育的不公平处罚。
高远反应并不大,只是拱了拱手领了罚。
跟着来给高远作证的乡邻们面面相觑,眼里都有些叹息之意,显然替他可惜。
要求处罚高远的秀才依然小声嘀咕着显然还是不满对高远的处罚。
终于,高俊才忍无可忍:“你们也都是秀才举人的,这么追着不放,不怕哪天自己也不小心给贱民做了保,被处罚吗?”
那个秀才不屑的道:“我才不怕呢,我怎么会给贱民作保?”
高俊才道:“谁做个保真的把人祖宗八辈都查清楚?除非你永远不给人作保。”
那秀才又嘀咕了两句终于闭了嘴。
秦云何见没人再有异议,让众人先退到堂外,又传唤李家佃户等上堂。
李家欺压佃户、地邻等也是林阐等人的指控之一。
李家佃户来了三四个,进来就向上磕头。
“都起来吧。有人举发李家欺压佃户,你们可有什么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