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何等人在短廊另一边的水榭里吃茶闲聊,自然也听到了那边的动静。
李敞回过头来再看秦云何,见他神色有些复杂的垂眼吃了一口茶,不禁挑了挑眉。
一年多没见了,终于又能聚到一起,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伴着远处孩子们玩闹的声音,三人都挺享受这样悠闲吃茶的时光。
“韭苗——香——煮饼,野——老——不知春——”伴随着噔噔噔的脚步声,秦词的声音由远及近,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
“先生,你看,韭菜!让师娘做饼好不好?”
李敞一看,秦词正举着一把不知道从哪儿薅来的韭菜给他看,顿时失笑。
“臭小子,你从哪儿弄来的韭菜?”
“就那边啊,”秦词指着远处某个地方:“那边好多啊。”
秦云何看得头疼,喝道:“你师娘没空给你做饼,别人家的园子你乱动什么?”
这园子是李敞跟别人借的。
人家能在这样一个园子里种一片韭菜,那想必是喜好这口儿。
他倒好,跑去就给人拔了一把。
秦词却不管他爹怎样反应,转身就往女眷们歇着的水榭跑去:“我去问问师娘,师娘做的饼可香了……”
“秦词,回来!”
秦云何对儿子又觉无语又觉丢人,起身想去追。
李敞拦住,笑道:“没事儿,一把韭菜而已,园主也不是小气的人。”
秦云何也没办法,他这个爹在儿子那儿也没什么权威。
“真是亏得子高将他收了,不然秦词这个顽劣的性子,唉——”
李敞却笑道:“我弟子哪里就顽劣了,天真可爱,我中意得很呢,哈哈。”
秦云何一直想当面感谢李敞。
只是,开口谢就显见外,不开口又实在过意不去。
经师易得,人师难求。
李敞对秦词之恩,不止在传授知识,更有许多书院夫子不会教的东西。
“真不知秦词哪里修来的福气认了子高做老师。”
“哈哈,”李敞笑道:“这福气,不是大人给他修来的吗?”
李敞许久没叫过秦云何大人了,秦云何一愣才反应过来,既有些释怀又更多了些感激。
几人继续聊着天儿,说着几个慢慢长起来的孩子。
“……昌玉因为没过院试心里懊恼得很。生怕云何这个先生辛苦巡按回来被他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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