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张飞离营开始，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庞统虽然对张飞信心十足，但夜战本就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危机四伏，诸如暗枪冷箭之类的危险还是很难提防的，若是张飞有个闪失，庞统怕自己也不好交代。

来回的踱步，甚至将营帐内的那圈草蔓被踩出一道清晰可见的脚步印，如同在帐内画了一个圈，阻挡那些妖魔邪祟。

在第不知道多少圈的时候，随张飞一同出发的一个校尉提前回来通报情况，将张、马二将会合的消息传了回来，这可是乐坏了庞统。

自从分兵以来，庞统时刻惦记马超前军的情况，生怕年轻气盛的马超会命令骑兵进行不理智的攻城，如此一来就造成部队会过多的损伤。

对于战争的理解，庞统其实是和陈亮的想法一致——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尽量利用谋略来减少自家的兵力损失，才是最重要的，否则也不至于在当年冒死去给曹操献上那一策连环计了。

庞统现在也是想急切的知道马超军如今的情况，是否跟曹军有过接战、是否兵员有所损伤。

这一切都要等马超到来，才好一一询问，这也正是张飞之所以将马超连夜请来军中的原因。

时间过得很快，只是他没有预料到，会面有些沉闷与尴尬，向来热情的张飞也没有做过多的寒暄，只是在一旁饮酒，双眼看着在向庞统汇报情况的马超。

这一夜漫长的不像话，等庞统问明情由的时候，朗月才堪堪爬上山坳。

庞统看出来些端倪，但是还没有清楚具体的缘由，但是依然在营中安排了酒席准备为马超接风。

夜酒，微醺。

人报马岱领着一些巡哨的伤员回来了。

“苞儿！”

张苞一滞，父亲很少这么叫自己。

“你去看看情况。”

两句话很简短，但是内中却有含义。

······

马车摇摇晃晃的，还时不时被石头膈应的有些颠簸，张茂已经醒转，但是依旧紧闭着双眼，不确定自己会被带到哪里去，但是浑身的酸痛，却又让他无力挣扎，方才那白面将军着实厉害，武力绝不在自家将军之下，张茂如此思量着。

眼角的泪水不知不觉的往下流淌。

这一役，他的两队兄弟几乎全军覆没，而自己也不知身在何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为兄弟们报仇。

前路迷茫，未来不可知。

······

“小将军，这位便是张将军特别嘱咐要我们带回来的兄弟。”

马岱眼中满是愧意，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向眼前的少年解释，开不了口。

张苞上前，低声呼唤：“茂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