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忙得不亦乐乎,金时匆匆进来。
“殿下,那日的刺客,在狱中畏罪自尽了。”
崔诩撩眼,面露意料之中的神情。
人是杨普威的侍从。
窦轩在几人站过的位置挖出几颗可疑的铁珠,展开是极薄的几张铁皮,又在擂台边枯草里翻出了入土三寸的一张铁皮。
铁证如山。
即便依他的猜测,那人不是为了行刺他的皇帝阿爹,在人证物证面前也有口难辩。
只是……
崔诩想不明白,杨普威为何那般干脆地将人交出来,任由窦轩去审。
是当真不怕受到牵连?还是用一个门客的性命故意试探父皇的态度?
可,辛苦招揽的一位高手,他交人时犹豫挣扎一下都没有,更别说开口保人。
这大咧咧将人交出去的行为,不怕寒了那些门客死士的心吗?
“刺客可招供了什么?”
崔诩蹙眉问。
“不曾,刑部用尽酷刑也没开口。”
“父皇怎么说?”
“皇上宣了大将军觐见,只谈了半柱香时间,便放大将军离宫了。”
“嗯。”
崔诩点点头,刺客没开口,事情便属无头公案。
大将军手握重兵,位高权重,若因此事获罪,反倒不能服众。
那些杨党官吏,不把朝堂吵翻都属给皇帝面子。
而驻守边关的将领,只怕都要蠢蠢欲动。
“此事不必过多关注。”
崔诩摆摆手,他已将西戎进犯之事详细写进折子呈给父皇。
比起不能将杨普威定罪的无用功,不如想想怎么尽早防范蛮夷抢掠,使百姓少受些苦。
可西北,是杨普威的地盘。
古话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父皇的旨意到达西北后,究竟能起多大作用,尚属未知。
何况,现在为止,西北大营处于一线,却未返回任何西戎人筹备进犯的消息已很不寻常。
他上辈子是真正的九岁,即便聪慧,也没法凭空看懂行军打仗,斥候探查之事。
且只是挂了太子之名,并未参与政事,故而对此并无怀疑。
现在看来,实在是处处透着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