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不愿,进宫领宴时却见崔衍则着实可怜,堂堂皇子竟过得不如个体面的宫女太监。”
“飘着雪的大冬天,跟前炉子灭了也没人照管,我便多管闲事给了他一个手炉。”
“自然,我给他炉子也存了一份心机,我想着若他日真有所求,也算留了一个能套近乎的引子。”
“这玉佩应当就是那时不慎遗落的。”
“我于他无意,从未想过要给他留个什么念想,更不曾露出正脸见他,他应当至今也不知那人是我,否则不会将这玉给了那毒妇。”
“程姨母,世人都说我替父守孝六年,至纯至性,人品贵重,其实也不尽然。”
杜婉君坦坦荡荡将当年那些小心思讲出来。
掂了帕子将玉佩来回擦拭,不膈应了之后才挂在腰间。
程氏眼中却没有丝毫鄙夷和看轻,反而十分满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甚好,至纯至性、人品贵重这些词,那些想做君子名留青史的汉子自去自我约束,莫来用这一套禁锢本就活得艰难的我们。”
“早些年,我家大孙女与夫婿为了纳妾之事闹过一阵,受了气便只想着忍气吞声,最大的能耐也仅仅是回娘家告状。”
“直到我三儿媳那做婶娘的亲自登门,左右开弓几个巴掌将大孙女婿打得半天找不着北。”
“那回抖过威风后,大孙女婿如今见了姝婉,依旧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我那三儿媳,家世显赫,素来直来直去,但换了家世不那么显赫的女子,也该有自己的手段才是。”
“所以啊,我很欣慰。”
程氏又拍了拍杜婉君的手,“只是结一段机缘,不但给人做了嫁衣,还差点害了你性命,说到底,你还是太仁慈善良了一些。”
杜婉君抬眸,看着程氏眼中的心疼和认真,只觉得心底一暖。
很多年不曾有过长辈如此偏心的抚慰。
这一瞬,杜婉君透过程氏的眼,似乎看到了幼时母亲对她无条件的包容和偏袒。
快三十岁的年纪,杜婉君蓦地笑得像个孩子。
“程姨母,小阿辞已替我惩治了那毒妇,我对崔衍则也着实提不起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