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全家晚上只能靠玉米面窝头和咸菜填肚子，用仅剩的一点小米熬了一点儿稀粥，以至于整碗粥里都看不见几颗米粒。

习惯了盒饭的贾张氏，面对干巴巴的窝头难以吞咽，便把窝头摔到桌上愤愤地说道：“江波真没良心。”

“这些鸡蛋肯定是用我们赔给他的钱买的。”

“我们在这儿吃糠咽菜，他却拿着我们的钱享受，他还好意思吗？”

“而且我当时是在他屋里摔的呀！”

“他都不来看看我。”

一旁的秦淮茹轻轻插话说：“妈，赔给江波的钱是一大爷出的啊。”

贾张氏提高了嗓门：“这么多年了，东旭作为徒弟一直为一大爷鞍前马后的，现在出了事难道不该出这个钱吗？更不用提易忠海心里那些小心思，就是希望东旭将来给他养老，平日里给点小恩小惠就心满意足。”

“妈，您不能这么说，一大爷平时对咱不错。”

贾东旭放下筷子，平静地说，“您以后就不要再说这些话了。”

贾东旭心里很清楚，一定不能和易忠海起争执。

贾张氏眨眨眼：“我知道，我只是跟你说说而已。

反正你们以后离江波远一点，他绝对不是好人。”

全家人沉默了下来，不再讨论这个问题。

棒梗捧着碗站在那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他没完全听明白大人的对话，但还是懂得一点：邻居江波不好惹，让爸爸生气还使奶奶受了伤。

与此同时，家家都在吃晚饭。

闫解成闻到炒鸡蛋香忍不住抽动鼻孔疑惑地问：“这不是年也不是节，谁家这么奢侈还吃炒鸡蛋？”

三大妈夹着饭菜指了指江波家的方向说：“是小江家。

他们可能走运了。”

语气略带酸味道：“以前我还觉得这事上江波是对的，东旭妈妈确实有点不妥当。

但现在小江家的表现让人觉得，还是老易说在理。

尽管那二十块是老易垫付的。”

“可是贾家这么多人口，都指望东旭一个人赚来的工资维持生活呢。

带着她看病也要花很多钱吧。

这一个月，他们可怎么过下去呢？”

“同是街坊，怎么忍心看着贾家住得那么艰难，自己家里吃得饱饱喝得香。”

三大妈吸了吸鼻子：“炒这么好的鸡蛋，该用了多少油啊！”

一旁于莉也吸鼻子说：“好像还有点花生油的味道，而不是平常炒的菜籽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