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的士兵闻声齐步进来,硬把骂骂咧咧的傅思齐架了出去。
傅思齐被送出去后,崔泽咬了口白薯,将傅家和林念瑶的事知会给了众人。
众人一听,全数哗然。
有拍案而起,也有暗暗发火憋着说不出话的。
众人中,只有司马范涛早气饱了,没有再气第二轮。
他道:“林帅,如今青州城内忧外患,算是危在旦夕了。”
“你只管说,该如何做吧。”
崔泽放下白薯。
他在摊开的青州城地图上一边指着,一边说出自己初拟的军管的条例。
衣食住行,城防接敌。
崔泽定的条例事无巨细,又条理分明。
方便每个负责的官员执行。
崔逐说罢,望着众人道:
“仰赖诸位大人,将条例落到实处。”
“唯有落实军管,凝聚全城的心力,再趁机拆了傅家。”
“青州城的内患方可化解。”
“傅家没了,只剩林念瑶一个人,她翻不出风浪。”
望着地图上的种种标记,众人皆沉默不语。
院子里静得只剩风声。
半盏茶过去,最早给崔泽递白薯的王姓下官第一个开口说话。
“林帅,您这么干,太凶险了……”
“别的不说,口粮调配太过极限。”
“万一饿死了百姓,城中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傅家又会借机生多大的事?”
“青州城一乱,北羌攻破了城呢?”
他将手缩回袖子,窝着道:
“咱们现在的法子是不好,可……饿死了人,没人闹啊。”
崔泽凝眸盯着他。
“王全,你的意思是不是太凶险便不做了?”
王全瞥了崔泽一眼,接着低下头,没有答话。
范涛看过崔泽,又看过王全,捋了捋胡须道:
“林帅,王大人的担心不无道理。”
“我们想拆了傅家,就怕傅家比我们先一步生事。”
崔泽将手掌压在地图上。
他撑着桌子,压低身子望向众官吏。
“诸位忘了我说的,此举是背水一战,向死而生了?”
“如今的青州只能踩着钢丝向前,否则必死无疑。”
众人中,不知谁说了句:
“罢了,跟着林帅,赌了!”
另一人马上接话道:
“对,赌了!”
“真让我去跟北羌谈和,不如现在拿刀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