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志强呢,就像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地窝在一旁。
“武县长啊……我这次可真是给您添了大麻烦了,谁能想到那个瞎子真的去报案了呢?
这不是明摆着让陈云山给您难堪嘛!”覃云国声音细得像蚊子一样,生怕触了霉头。
“哼!”武德之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白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你一个堂堂领导干部,不信组织,整天就知道求神拜佛,现在还敢搞报复,覃云国,你的胆子可真够肥的!”
覃云国一听,浑身一颤,立马噤若寒蝉,脸色变得比调色盘还丰富。
“哼,依我看啊,就是张天云那小子在背后搞鬼,陈云山和他穿一条裤子,雍平谁不知道啊!”武志强在一旁小声嘀咕。
话音未落,武德之的脸色瞬间比锅底还黑,抄起手边的手巾纸盒就砸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糊了武志强一脸。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还有脸说人家?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好事?
天云一走,你就撺掇侯军迁场,还找覃云国一起捣乱,清河那边的一堆烂摊子你还没收拾完呢,就到处惹是生非,你……”
这时,王彩云听到动静,从厨房急匆匆地跑出来劝架:“老头子,哎呀,你就别生气了,这么大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
我说志强说得也有几分道理,那个张天云,一看就不是善茬,满肚子坏水呢……”
“住嘴!慈母多败儿!”
武德之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瞪着武志强吼道,“你今天回来干什么?今天是休息日吗?马上给我滚回清河去!”
武志强脸涨得跟红苹果似的,灰溜溜地退出了客厅。
就在这时,覃云国兜里的手机开始疯狂作响,武德之眉头一皱,看向一脸尴尬的覃云国:“先接电话吧!”
覃云国一听,就像得到了特赦令,连忙溜之大吉。
武德之哼了一声,怒气才稍微平息了一些,缓缓地坐在沙发上,闷声不响。
过了好一会儿,覃云国才回来。武德之眯着眼睛问道:“是月全那边的电话吧?”
覃云国一愣,点了点头。
武德之嘴角一抿:“是天云跟你商量什么呢?”
“嘿,覃云国,后天的会议你得来露个脸怎么样?”武德之笑眯眯地说,手里把玩着茶杯。
覃云国一听,整个人跟被雷劈了似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愣了好久才挤出一句:“哦……好的!”
武德之见状,也不再多言,悠哉游哉地品起了茶。
覃云国呢,就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儿,连个屁股都不敢沾凳子,屋子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过了好一会儿,武德之突然开了腔:“前两天刘部长跟我提了一嘴,说县里各个科局的副职位置都满了,就雁北乡那边缺个副书记,我正琢磨着派谁去呢。”
覃云国一听,心里那叫一个拔凉拔凉的,手脚跟冰块似的,武德之这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自己八成是要被发配边疆了。
雁北那地儿,山高皇帝远,哪是月全能比的!
“不过嘛,你还有个选择,”武德之慢悠悠地说道,“就是立马打包回月全,至于怎么做,就看你自己咯!”
覃云国一听,脸色又暗了几分,好一会儿才挤出话来:“那……武县长,我这就撤了?”
武德之闭着眼睛,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摆了摆手。
摆了摆手。
覃云国刚转身,背后就飘来一句话:“回去跟天云说一声,让他也来参加后天的会议,就说是我的意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