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弯腰,就着对方的手把水咽下去,萨勒月见状,一手却摸他滚烫的额头,起身扶他躺下,见他咽了下去,又问:“还要水吗?”
凯撒舔了舔嘴唇,继续装可怜:“我现在全身都没力气,感觉脑袋烧得好疼,已经没有起身得力气了。”
萨勒月又去接了一杯递过去,凯撒又打算就着他的手喝,这样的举动明显越界,萨勒月见他伸头过来,“嘭”的一声,直把水杯放在桌上。
凯撒一愣。
萨勒月转身走进房间,凯撒以为他生气,“殿下!”一起身又很快跌回去,神色憔悴,看起来可怜极了。
凯撒沉下眸子,闭上眼眸休息。下一刻又猝然张开,萨勒月已经穿好外套走出来,顺手起来一根塑料吸管,他径直坐在凯撒身旁,然后放进杯子里,将水杯凑他下颚前,“这样方便多了。”
凯撒就着吸管喝了半杯,目光雀跃:“萨勒月殿下,你可真好。”
“我这是可怜你。”萨勒月面色平静。
凯撒转过头,视线里是雄性的脸庞,那双盛满天空与大海的眼睛里温柔似水,也正与雄性的性子相似。雌虫没来由的觉得心安,他抬手,目光落在对方红润的嘴唇上,指尖还未落下,手心就被萨勒月塞进了水杯,萨勒月笑说:“看来恢复不少力气了。”
凯撒垂眸,有些失望。萨勒月伸手去摸他额头,“好像温度降了一点点了。”
“有吗?我感觉还是头昏脑涨,烧得我直泛恶心。”凯撒握着杯子,继续就着吸管喝水。
萨勒月不经意间瞟到斐力身上的血痕,“斐力,你怎么受伤了?”
“哦,和他发生了一点小摩擦。”斐力微笑,“不过没关系,都解决了。”
萨勒月只一思索,便将事想出了个大概,他只是捡起地面上的毛巾扔进垃圾桶,又重新拿了一张毛巾洗干净,拿过水盆放在桌上,然后重新给雌虫敷上额头。
凯撒垂眸,呼吸凝滞了一刹那。
他努力的装作绅士、温柔、谦逊,就是为了得到雄性。他承认他的追求是有嫉妒安格斯,想让安格斯因为伴侣转而嫉妒或者憎恨自己,反正,只要是有情绪就行。
然而在此刻,他被一颗柔软的心触动,此刻想要得到对方的心在此刻达到巅峰。
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好的雄虫要落到安格斯身上?欣喜,庆幸,嫉妒,各种情绪扑面而来。
他见过他在舞台上闪耀的模样,也能猜测他隐藏在身体里的爆发力,更想从另外一个地方探知他比舞蹈还要热切的眼神。
他敢保证,如果对方不是安格斯的伴侣,如果对方现在不是在这个处于战争的星域而是在自己家的地下室里,他一定会疯狂亲吻对方,让他不能呼吸只能推拒,哪怕让对方恐惧——也要逼迫他、拥有他、强占他!
思绪反应过来时,凯撒对于自己产生这样的想法而毛骨悚然。他心跳停滞了一瞬间,抬眸间对上萨勒月柔和的神色,忽然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的感觉。
萨勒月……
萨勒月浑然不觉他此刻的想法,只是用抹布细心的擦拭自己的桌面,又低头弯腰开始在柜子里摸索,然后非常遗憾的说:“没有吃的。”
凯撒其实很想起身,扣住对方的手腕,然后把他揽进怀里,但是据他了解,雄性显然还不愿意和他发展进一步的关系。他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的脸,强迫自己继续伪装。
猎手捕猎之前,都需要精心设置陷阱,想要捕获到心仪的猎物,就要付出比平常更多的耐心,而等待更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