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钱楠来了。
司聿安所居的房间内,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只见钱楠一脸愧疚地站在那里,对着司聿安说道:“司兄啊,实在对不住!那天我在街上偶然瞧见您的小书童,一时兴起便将她给带走了。本来我打算立刻派人去寻您告知此事的,但后来喝了几杯酒,竟把这茬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实在惭愧至极呀!”
此时的司聿安正静静地端坐在桌前,悠然自得地品着香茗,对于钱楠所言仿若未闻一般,沉默不语。而一直侍立在司聿安身后的陆巡,则面无表情,神色淡然。
钱楠眼见司聿安始终不开口,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他暗自思忖片刻后,接着又开口道:“司兄,小弟我此次确实并非故意为之啊!万望司兄能够大人大量,原谅我的过失。”说完,钱楠恭恭敬敬地朝着司聿安行了一个大礼。
司聿安见状,心知也不好再继续僵持下去,于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缓声道:“钱公子言重了。咱们也算是萍水相逢,仅有一面之缘而已。只是我家晚晚年纪尚小,难免会有一些不懂事的地方,若有冒犯之处,还请钱公子多多海涵,切莫与她计较才是。”
听到司聿安如此说,钱楠略显尴尬地干笑两声,随后移步至一旁的桌前坐下,稍稍压低声音提醒道:“不过司兄,您可得看紧那位小书童了。那个侯试鸣嘛......他可是有着一些特殊的癖好呢,您还是多加小心些比较妥当。”
司聿安满脸疑惑地将目光投向他,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疑问。
“癖好?什么意思?”他皱起眉头,追问道。
钱楠看着司聿安那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惊,诧异道:“难道说,那位姑娘并非是你贴身……侍女吗?”
听到这话,司聿安先是一愣,随即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笑容。
这时,钱楠又接着说道:“通常情况下,那些富家公子哥儿们都会养一些美若天仙的女子作为禁脔留在身边,专门负责侍奉自己。所以我看到那书童跟在你身旁时,自然而然就这么想了......”
话未说完,一旁的陆巡立刻挺身而出,大声反驳道:“休要胡说八道!我家公子可不是那样的人!”他怒目圆睁,瞪着钱楠,仿佛对他刚才所说的话极为不满。
钱楠见状,自知失言,有些难为情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紧接着,他连忙改口道:“是啊是啊!瞧我这张嘴,真是不会说话。我当然知道司公子绝非那种风流成性之人啦!”
司聿安笑了笑道:“钱兄,那你得意思是那侯试鸣……”
钱楠立即接话道:“我与侯试鸣在神仙居相识,当时觉得此人还可以。但昨日进城时偶遇那姑娘,他可是要直接将人绑回去的,幸好我认出她,是你身边的人。否则那姑娘昨日就不好了。”
司聿安和陆巡看着他。
钱楠见两人看着自己,道:“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我虽也爱女色,但我可不是那些人,什么都吃得下去。我和你们说,这侯试鸣最喜欢年纪小的姑娘了。你们可得把那姑娘看好了。否则下次可没有那么好的机会,碰到我了。”
司聿安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丝丝深意,随即拿起杯子道:“那昨日之事,还要多谢钱兄了。”
钱楠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道:“不不不,也是我的问题。我昨日喝了点酒,把那姑娘的事给忘了。”
姜也那布置得简洁而又不失雅致的房间里,沈晚晚正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前。只见她一双白皙的小手轻轻捧着自己那张略带婴儿肥的脸颊,两条秀眉紧紧地皱在一起,宛如两道弯弯的月牙儿倒立着一般。她那双明亮如星子般的大眼睛,则一眨不眨、全神贯注地紧盯着面前的棋盘,仿佛那棋盘之上隐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
此时,姜也漫不经心地朝她瞥了一眼,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问道:“我说,好了没有啊?你到底还下不下棋啦?”他的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催促之意。
听到姜也的问话,沈晚晚忍不住撅起小嘴嘟囔道:“哎呀,人家这不正在想嘛!急什么呀……”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她的目光却始终未曾从棋盘上移开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