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玉龙眼眸幽深,随即道:“陆绎,你将晚晚自戕之事传出去,同时将这封信送过去。”
倘若她是你的弱点,那我定要使她成为你的致命要害。
陆绎点了点头,领命走了出去。
夜幕笼罩着大地,万籁俱寂。燕子谨独自坐在书房里,烛火摇曳,映照出他焦虑不安的面容。突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一名亲信匆匆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封信函。
燕子谨迫不及待地接过信函,当他拆开信封时,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只见信纸之上,竟是一片干涸的血迹!原来,为了让这封信看起来更加逼真,陆绎特意命人弄来了鲜血涂抹其上。
燕子谨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心中涌起一股无名怒火。随着愤怒不断升腾,他猛地将桌上的笔墨纸砚统统扫落在地,紧接着又一脚踹翻了椅子。片刻之间,原本整洁有序的书房变得一片狼藉。
最后,燕子谨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颓然地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无神。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冷桦和冷枫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他们看到满地的杂物和一脸颓废的燕子谨,不禁心头一紧。
“主子……”两人齐声喊道。
燕子谨听到声音,瞬间回过神来。他如同发狂的野兽般一跃而起,冲到冷桦面前,一把紧紧揪住他的衣领,厉声质问道:“到底打听清楚没有?”
冷桦点了点头,说道:“回禀主子,已经打听清楚了。沈姑娘……她从城楼上跳了下去。”
小主,
燕子谨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击,顿时愣住了。他那双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仿佛全身的力量都在这一刻被抽离殆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开口问道:“然后呢?”
一旁的冷枫抿了抿嘴唇,轻声回答道:“蔺朗当时想要救她,但沈姑娘一心求死,拿出发钗,刺伤了蔺朗。挣开他的束缚,纵身跳下城楼。当时,城楼下有很多百姓目睹了这一幕。”
燕子谨的双眸瞬间变得猩红无比,仿佛要滴出血来一般。他那原本挺拔的身躯此刻竟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每一下抖动都像是被重锤狠狠地砸击过一样。紧接着,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张开嘴巴歇斯底里地大喊道:“司马玉龙呢!他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却不去救她!为什么啊!”这一声声怒吼,如同惊雷在空中炸响,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一旁的冷桦静静地看着眼前几近疯狂的燕子谨,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之情。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楚国主和陆绎当时并不在城中,据百姓们讲......”话还没说完,便感受到燕子谨那双充满怒火与仇恨的眼睛死死地瞪着自己,那眼神就像两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进他的心窝。
尽管如此,冷桦还是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说:“今日沈姑娘在城中闲逛,街上的百姓们纷纷议论着楚国主是否会交出沈姑娘,以求平息两国战火。而沈姑娘听到这些言论之后,甘愿舍弃自己的性命,换取两国之间停止战争、不再兵戎相见。于是,她跳下了城楼......”
听完这番话,燕子谨整个人就如同一具泄了气的皮囊,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颓然地瘫倒在地。他的双眼依旧布满血丝,猩红的颜色令人触目惊心。此时的他,已然陷入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着:“呵呵......呵呵......此生不欠......来世不见......”那声音低沉而又沙哑,饱含着无尽的绝望与哀伤。
冷桦和冷枫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两人默默地摇了摇头,然后轻手轻脚地转身走出了房间,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扰到已经心如死灰的燕子谨。
沈晚晚醒来时,就看到司马玉龙坐在不远处,低头正批阅奏折,眉头紧蹙在一起。听到声音,司马玉龙抬眸,随即起身道:“醒了?饿不饿?”
沈晚晚点了点头。
司马玉龙吩咐了一下,又走了进来坐在床边。不一会儿,春香就端着膳食走了进来。
沈晚晚垂眸不语。司马玉龙喂了饭,看着窗外的阳光,问道:“今日天气好,要不要出去走走?”
沈晚晚瞥了眼窗外,点了点头。
司马玉龙再次携着沈晚晚踏入那峡谷,峡谷中的花儿依然绽放,宛如亭亭玉立的少女,散发着淡雅的芬芳,似有若无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