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皆心领神会,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朝着江归砚所在的位置缓缓靠近。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谨慎,生怕脚下的轻微响动会打破这份宁静,惊走那陷入沉思中的人儿。
直至众人悄无声息地走到江归砚的身旁,江归砚似是有所感应,下意识地微微偏过头来。就在这一瞬间,众人这才看清他那原本温润如玉的脸上竟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在那白皙的脸颊上闪烁着晶莹的光,犹如清晨草叶尖上摇摇欲坠的露珠,惹人怜惜。
江归砚见自己的模样被众人瞧见,顿时有些慌乱,他匆忙抬手将眼角的泪水迅速擦掉,随后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又缓缓低下头去,声音带着些许鼻音,闷闷地问道:“二哥?你们怎么来了?”
叶迟雨满心担忧,急忙蹲下身去,与江归砚平视。
此时,他敏锐地察觉到江归砚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酒气,那气息萦绕在他的周身,仿若为他增添了一抹别样的哀愁。再看江归砚那透着薄红的脸蛋,恰似春日里灼灼盛开的桃花,却又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叶迟雨轻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话语中满是关切与疼惜,如同春日里的暖阳,试图驱散江归砚周身的阴霾。
叶晨希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江归砚放在腿上的惊鸿剑,那熟悉的剑鞘,曾经闪耀着寒光的剑身,此刻却似带着千钧重量,压在他的心头。一瞬间,往昔与这把姑姑相伴的种种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欢声笑语,都已成为过眼云烟。
而如今,再次看到这把剑,心中竟泛起了一阵阵钝痛,好似有无数细密的针在心头轻轻刺扎,痛意虽不尖锐,却绵绵不绝,让他的眼神也不禁黯淡了几分。
叶迟雨满脸担忧,微微俯身靠近江归砚,轻声问道:“是不是喝点酒有点多了?”江归砚闻言,地摇了摇头,那动作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倔强。
然而,他面颊上的红晕却如同天边的晚霞,依旧鲜明而夺目,显然是酒意未消。
只见他双手揪着自己的衣角,手指不安地绞动着,嘴唇嗫嚅了几下,才支支吾吾地开口说道:“我很开心,今天有这么多人陪我过生辰,这还是我第一次过生辰,我就是有点……”说到此处,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像是陷入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