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适才还大吹特吹遇到官兵也不害怕,现在做出这样胆怯的姿态来,王震北被气得不怒反笑,待他马儿路过,王震北马鞭扬起,“啪”的一声,鞭梢正打在吴猴儿所骑之马的耳朵上,那马人立起来,一声长嘶,将主人从背上摔了下来。
吴猴儿身手倒也灵活,就地一滚,人已经站起来,只是身上脸上都是尘土,显得颇为狼狈。他手向后边一指,重又说道:“把头,路上……路上全是大夏的……大夏的官兵,他妈的!有……好几十,不是,有好几百!”
众人听了均大吃一惊,虽然如今宋夏两国已然议和,但双方兵士在边境之处却仍然时常摩擦生事,只是这里距离边境之地尚有二百余里,大夏的兵士竟然深入宋国境内如此之远。
王震北听了心中暗想:“他娘的,这西夏人太也蛮横,竟然胆大如斯,欺到这边来做买卖,那也……”
正犹豫间,秦二狗道:“大哥,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先行……先行回山再说,谅他们也不敢在此地久留,必是抢了人就回去的。”
王震北却想这次下山所带的兄弟均是高手,马儿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健马,便是打不过,跑也跑得掉。便道:“总不能白白下来一趟,咱们瞅瞅机会再说,要是能弄点儿大夏人的东西回去,也好让山上的兄弟们换换口味。”说罢双腿一夹,马身前直冲出去,剩下兄弟见大把头这份气魄,不由都生出些胆量来,手中抄起兵刃呼喝上前。
没行出多远,前方一大群汉人百姓呼天抢地奔了过来,个个披头散发,脸上一副惊骇之态,他们背后一群西夏士兵却纵马缓行,似乎便要将这些人累死才罢。
王震北见了,恨意顿生。他原本就是陕北氏家子弟,西夏国两次大兵犯境,竟把个偌大的王家害得家破人亡,王震北逐渐长大,学了武艺原是要从军报效,也可报得家仇,哪知宋军之中纪律涣散,贪污成风,别说想要报仇,便是想在军中活下来也是难堪。他一怒之下,带了几个弟兄占据了一座山寨,过起了山大王的日子,倒也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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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如此,王震北却对西夏灭族之仇越积越深,今日见了这帮无恶不作的西夏士兵,如何不怒,大吼一声直冲过去,当先一名西夏士兵见他竟然不逃走,还敢来挑衅,大笑一声,挺长枪直刺过来。
王震北也不躲避,伸出左手攥住枪杆,向怀里一缩,那人舍不得手里武器,连人带枪都被他夺了过来。王震北右手提起他背后的腰带,举过头顶向地下一掷,“噗”的一声,早摔得脑浆迸出。
其余西夏士兵眼见同伴惨烈,纷纷围了上来,不住以长枪刺他。王震北伸手夺过一条长枪,双臂一抖,枪花顿生,他长枪矫若灵蛇,不住伸缩,眨眼之间,七八名西夏士兵早跌下马来。
众兄弟见大把头大显神威,纷纷上前找人捉对厮杀,这些兵士攻城掠阵尚可,这般凭功夫打斗却远远不是对手,不出片刻功夫,三十余名西夏人命丧当场。
王震北好久不曾如此发威,今天杀得兴起,抽出鞭来,当真是当者披靡,无人能在他手下走过两招。剩下的四十多名西夏兵士眼见大事不好,发一声喊,拨马便跑。其中十余人却从背上撤下弓来,霎时间箭羽纷飞,向王震北等人射来。西夏人本就擅长马上弓箭,这一番齐射,果然很有威力,王震北带来的人中顿时有四五人中箭受伤。
王震北俯下身来抓起地上一名死去的西夏人挡在身前,直向前冲,哪知那些射手凛然不惧,十多人只向他的马身上招呼,这样一来王震北只得停下马儿,口里大骂,心中却无好奈。
突然之间,一条灰色人影闪进西夏人的队伍,这人一身灰布道袍,左臂当胸似乎抱着什么物事,但身形如电,左冲右突,眨眼之间已经将七八名射箭的西夏人打落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