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北眼见要败,回身便走,玉姑抢步追来,喝道:“将姓武的小子交出来,今日便饶过你。”
王震北听她说话,陡然回身,哧的一声响,鞭梢的短刀直刺玉姑双目之间。这用的乃是长枪中的一招回马枪,将软鞭化做长枪,由软化硬,是王震北的成名招式,不知有多少江湖汉子曾经伤在他这一招之下。
玉姑却早已经料到,她头微微一侧,短刀自她鬓边两寸划过,她用掌缘在鞭的二三节处轻轻一斩,九节鞭像一条被打中七寸的毒蛇,软了下去。未等王震北鞭子撤回,玉姑左掌早到,呯的一声,结结实实地在他后背上拍了一掌。
王震北身子踉跄,九节鞭撒手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若凭真实功夫,玉姑可在二十招内拿下他,直到看全了他九节鞭的招数,这才突施重手,若不是顾念通过他找到武髦杰,这一掌便可要了他的性命。
玉姑抢步上前,喝道:“你只说武髦杰在哪里,我便饶过了你!”王震北勉强翻过身来,月光之下,脸色青白,胸前一大片血迹。他看了看天,说道:“你这辈子休想再找到他,他……早已……知晓你们的诡计,我已经……把……把他藏在一个隐蔽之处。”
玉姑听他这样说,心里愈发恼怒,说道:“王震北,你亲手杀死你义兄家里十多口人,你现在才天良发现,来得晚了!”
“是……是我对不住武大哥,这些年被姓李的……姓李的……害得我人不人,鬼不鬼,连我……我女儿……也不肯认我啦,活着……当真无趣,你……这便杀了我吧!”
玉姑听他说得可怜,说道:“实话跟你说,我找武髦杰并非是要杀了他,我只问他一件事情便放他走路。绝不会伤他一分一毫,你只告诉我他现在何处,我定当竭力护他周全。你们……是不是要乘船到海外去,你现在告诉我,待我问明白了,再送你们一万两银子,帮你们找一艘安稳的大船送你们走,如何?”
王震北咳了两声,说道:“晚啦!他早……早已经走得远远的啦,你们……你们这辈子也……也休想……”
玉姑再也忍耐不住,她手腕一抖,缠在前臂上的软鞭倏地飞出,钢球直砸向王震北额头,眼见这下要得他脑浆迸裂。
小竹子见再不出手,王震北非死在当场不可。他手中早抓下墙头的一块砖来,眼见玉姑下了杀手,觑得准了挥手打出。啪的一声响,钢球荡了开去,砖头却炸得粉碎。
玉姑情知这下非同小可,她手腕一缩,将长鞭重新收回到手中,喝道:“什么人!出来答话,干么鬼鬼祟祟的?”
小竹子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来,玉姑却愣住了,她没想到能以砖头打偏自己长鞭的人如此年轻,问道:“阁下是王震北的朋友么?”
小竹子笑道:“不是,我没有这样的朋友。”
躺在地上的王震北听他话中全是讥讽之味,忍不住长叹一声,道:“不错,我也交不到你这样的朋友。”
“那你为何要救他?”
“跟你一样,我要想找到武家唯一还活着的人。”
“你?你也知道?”
“当然,你觉得这是个秘密,其实许多人都知道。找他的人只怕不只你我两人,就是现在,院外至少还有两人!都请进来吧!”
小竹子话音刚落,院外一人笑道:“如此良夜,小竹子兄弟也有赏月的雅兴么?”听声音正是金小乙。
又有一个声音道:“最好最好,恰好在下携得一坛美酒在此,对月饮酒,那最好不过。”
接着呼呼声响,两人同时跃过院墙,立在玉姑身后。
金小乙对着玉姑一揖,说道:“受主人之托,前来帮助婆婆。”玉姑却哼了一声道:“你们藏得倒真严实,我竟没有发现。”说完斜眼向金小乙身旁那人看去,见他比金小乙足足矮了一个头,头顶一片光滑,颏下却留着老大一部苍白胡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小竹子见这人果然提着一坛酒,左手却端着个大碗,碗中尚有大半下酒水,适才他这一跃,竟然没将酒水洒出来,这份轻功令人佩服。
金小乙不再接玉姑的话,冲小竹子抱一抱拳,说道:“家主人对公子极是想念,几次派我们前来迎接,怎奈公子不肯承情,这次家主人另派了一个朋友前来相请,希望这次能够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