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合之眉目是结了霜似的冷峻,通体生寒,令人望而生畏,就连嗓音都掺杂着碎裂的冰雪:
“小师妹,怎可妄言?”
话是冲着苏酒说的,但暗藏冷意的眼神却是看向了卫钰。
七个字,又进步了一点。
对于自家师兄的放冷气攻击,苏酒沉静自若,唇角弯弯,积极认错。
她伸出两指,而后虚虚往唇部划拉一下,作出一个封口的动作。
卫钰哂笑,眉眼荡着一抹风花雪月,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手中折扇的扇柄,深觉得这个姑娘格外有趣。
随即才微微眯眼,视线隔着苏酒短暂地交汇,看向放着冷气的谢合之。
两人的视线没有兵刃相接的明显交锋,一个是眉骨深邃,冷若冰霜;另一个则是挂着浪荡又松散的笑意。
只是媚修唇边的那抹笑缓缓带出一个恶劣的弧度,而当注意到少女的目光看过来时,又恢复了原先漫不经心又人畜无害的微笑。
他冲着苏酒眨了眨眼,手中折扇慢悠悠地摇了摇,扇面上的情花仿佛带着某种引诱的意味。
随即悠然地向她了不怎么正经的揖:
“那钰就先告辞了。”
言罢,便不急不缓地往回走。
此时宴席上其实并不算安静,各宗门弟子之间的交谈声不绝于耳。
毕竟秘境开启前的宴席,其美名曰是让各宗门弟子稍作休整,养精蓄锐,实则大多数弟子还是免不了借着宴席之便探听其他宗门对手的情报,以斟酌对手们的实力。
当然,像梵净山的佛修那种只顾着啃猪蹄的并不计算在其中。
其实在卫钰和许蝉衣去天星宗的位置时,就已经有不少弟子悄悄把注意力放在了他们那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