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是一个人。

他身后有院长妈妈，有小文姐，有其他孩子，还有未来的他自己。

他认真地看着白骨其中空洞无物的眼眶：“我没有强词夺理，你只是执拗地坚守不让我们离开这个想法，却丝毫没有考虑过我们心中所想。你以爱为枷锁束缚我们的自由，却不曾真正爱我们。”

“胡说八道！”白骨不停地挣扎着，可金属飞羽却将她限制得越来越死。

“我也没有胡说。”

荀野走上前一步，把小野向后拉：“别和她废话了。”

小野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关子，但还是顺从地退后了。

“你认得我是谁吗？”荀野问。

“叶寻老师。”知道自己没办法逃离，白骨也放弃了，她没好气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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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所以你为什么不承认小野说的话是对的呢？”

荀野眼中有着无尽的哀伤，真正的院长妈妈可是能一眼认出他是谁的，而她分离出去的一部分，却没能做到这一点。

“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只要你们别把我的孩子带走就行了。”白骨摆烂了，血肉从她身上长出来，她重新变回院长的样貌。

机械羽毛在她身体上留下斑驳的划痕，但她毫不在乎。

“你还是不懂啊。”荀野叹息一声，“也对，你要是懂，这个地方也不会变成这样了。那你能认出她是谁吗？”

他指了指小文。

“人形的火焰？叶老师，你们花样还真多啊。”

“没关系，就算你认不出我，你也是我心中的院长妈妈。”小文走到院长面前，“院长妈妈，我回来了。”

“什么？”院长瞪大眼睛。

“孤儿院永远是我们的家，无论我们身处何地，是何种形态，我们的心都永不分离。”

“小文？”院长有些迷茫，“我们的心永不分离？”

“你认出我来了啊，院长妈妈。”火焰的双臂拥上人类的肌肤，直至将她整个人包裹，“对，我们的心永不分离，所以你无需害怕。”

荀野不愿意再看这个场景，他别开脸。

突然，轮椅上的院长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站起身，直冲火焰之中。

“我才是罪魁祸首，我不能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