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还戴着孝呢,母亲不见也使得。”顶着克亲的名头,又不是老夫人的亲侄女、亲孙女的,哪里好带到老夫人跟前来卖弄。
“见见吧,你总不是打算让那孩子住几天,再送回西山老家去?”
“自然不是。听章嬷嬷说,蓉姐儿那头的族人似想霸占了她的家产,还想趁热孝把她嫁出去。”
“那你是准备把那孩子送回你娘家去养着?”沈家同在京城,是那孩子正经的外祖家。
“我娘家父母岁数大了,现在是嫂子当家。那孩子可怜,是我那早逝的三妹留下的唯一的骨血,我这个当姨母的合该照看。
要是孩子是个安分的,儿媳是准备让她长住府里的。以后出孝了,我再陪上一副嫁妆,把她从侯府嫁出去,也算对我那九泉之下的三妹三妹夫有个交代。”提及那早逝的妹子,沈氏适时的流露出思念惋惜之情。
“既如此,在一个府里住着,没得一直不见面的道理。都是自家孩子,见一见不打紧,我都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不怕那些。”难不成忌讳得好,就能长命百岁?
“是,听母亲的。”只要老夫人这里不忌讳,那这府里就无人敢置喙她把姨侄女接来住。
待沈氏离开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才跟自己的贴身嬷嬷闲聊起来。
“你说她把亲姨侄女安置在那青芜院,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对她那姨侄女是看重还是看淡的意思?老夫人自己也不太拿得准。
要说心狠不在乎,可那毕竟是娘家妹妹的独女,完全漠视未免也太过无情了,老夫人自己不能接受她曾经看重的长媳是这样的人。
可要说多在乎,她这个局外人瞧着都有点儿不信。
“听夫人的意思,奴婢倒是觉得在理。”谢嬷嬷打小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一辈子没有嫁过人,膝下没有儿孙要在沈氏手下讨生活,自然也不需要在老夫人面前特意为侯夫人说好话,只当是以己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