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得空寻了人来问,表姑娘几人倒是安分得很,那西厢房里已经抄了厚厚的几叠经书,想来是用了功的。
大厨房那头也来回话,青芜院每日吃食,都是那个叫春燕的丫头按时领取,还回来的食盒也是吃空了的。”
沈氏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到底是我的姨侄女,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我也不能当个克扣人,落个刻薄的名头。从今儿个开始,恢复青芜院的饮食吧。”
“夫人大度,是出了名的良善人,不然哪会接了戴孝的姨侄女进府住,当成自家女儿般照料。奴婢这就喊小丫头给大厨房那边传信。”
至于青芜院,就不必跑这一趟了,他们见到餐食,自然明白。
沈氏不置可否,想着今天一上午支出去的银子,这眉头就忍不住直皱,“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我管着侯府几百号人的吃穿用度,哪里短了点儿什么必是我这个当家的出了错。
以前年年有三妹婿送银钱来,倒是能贴补一二。
我管着侯府,拆东墙补西墙的,倒也能维持侯府的体面,也不觉得日子难过。
可年前三妹婿走得急,哪里还有谁顾得上给咱们府上送年礼。
过年的时候,人情往来都是银钱,府上有各处庄子铺子下半年的收成,倒也糊弄着,过了个好年。
可这年一过完,开了春,府里处处都是花钱的地方,这银子可不就不趁手了。
等着瞧吧,明个儿我那好嫂子来,定然是来哭穷的。
哎,以前不觉得,现在倒是看明白了,可惜了我三妹婿那样好用的钱袋子。”沈氏忍不住感叹,三妹婿毕竟是自家人。
为人也不像那些依附他们权贵之家的商户,正经做生意,不贪婪,没有让侯府得了银钱就去收拾烂摊子这些破事,是真的很好用。
这个时候章嬷嬷接了话头,“也怪花家大老爷福薄,要不然凭着咱们侯府的势,他能把生意做那样好,以后还不得更好。可惜了,终归是。”
问琴也道,“去了一个花大老爷,还有下一个,再下一个。咱们侯府哪里就能少了来奉承的商人,夫人也把眼光往旁人身上移一移,给别的人一个送银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