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人知道蓉姐儿的事,她一点儿不奇怪。她嫁进侯府带来的陪嫁,有好些在沈府都是拖家带口的,两府下人走动交流,再正常不过。
只是,年轻的时候就罢了,现在她都是要接儿媳妇进门的年纪了,可不兴要这样两头吃的奴才了。
闵氏不知大姑子所想,仍对蓉姐儿一事发表意见,“蓉姐儿身上戴孝,来侯府居住到底不妥。
我今日正是奉了父亲和母亲的命,来接蓉姐儿去沈府住的,到底是她正儿八经的外祖家,免了旁人说闲话。”
沈氏了然,心中鄙夷,面上不显,“大嫂心善,在这紧要关头,愿意收留外嫁女的遗孤,是我们这些嫁出去的沈家女孩儿的福气。
只是当年在闺中的时候,我与三妹关系最为要好,现在她只留了蓉姐儿这一个血脉,我这个当姨母的是怎么都舍不得放她去别处生活的。”
“你不知道,那孩子刚来的时候,瞧着多可怜。
花家的人可真不是人,不止抢了那孩子的家财,还想直接把那孩子送人做妾,这是以为蓉姐儿没人撑腰啊。”说完,沈氏还假意拿帕子擦拭了眼睛。
闵氏自来知道这个大姑子难缠,也不着急,“三妹夫走得急,又是年关。
家里人情往来忙得很,我本来准备开了年,再遣了你侄子去西山看看,谁知这才刚准备动身,就听说蓉姐儿来了都城。
只是这孩子到底见外了些,来了这许多日,竟不曾登她外祖家的门。”
幸好花思蓉没在这里,要不然这口锅她背定了。
沈氏刚得了花思蓉的好处,自然帮她说话,“她一个小孩子,刚没了爹,又被族中长辈合力逼迫,能够活着到都城找到咱们这些亲戚都是运气。
咱们是长辈,总要体谅她一个孩子不容易。”
“蓉姐儿是孩子,可她身边还跟着一个沈家出去的老妈妈,老妈妈也这样没有见识?”闵氏不信,就差没有指着沈氏的鼻子,明着说你这个当姑子的拦着人不让去沈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