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四郎那样好,我又如何配得上他!”一般的姑娘听说自己成功与所有人的梦中情郎有婚约,原该是极为骄傲的。
可贺知环却不这样想,她的苦楚无人诉,“命运怎的就这样待我?
给了我侯府小姐的出身,却不舍得给我一副好样貌。我爹和姨娘生得也不差,怎的到我身上,就半点儿没有遗传到?”
香草比贺二大了三岁,今年十八,正是少年慕艾的时候,她长得比贺知环好,平日里顾忌着姑娘的心思,却不敢多做打扮,私底下偷抹了香粉口脂,也只能躲在自己屋子里揽镜自赏。
她不经意地蹭了一下自己的脸,才回,“老夫人人前人后,都是时常夸赞您的。您瞧这阖府上下,八位姑娘,可老夫人唯独只赞了您一个读书读得好,就是七姑娘都没有这个待遇。
这满府里的孙辈,也只有您得了老侯爷寻来的孤本,连世子爷都没有。可见,姑娘的身上有奴婢这些俗人瞧不见的好处。
至于容貌,姑娘皮子养得好,这脸上啊,只需稍稍涂点胭脂,姑娘再与其他贵女站在一处,哪里就能分出伯仲了?”
“呵呵,香草你不必安慰我。”贺知环回想今日在水榭受到的言辞挑衅,心中更是明白女子容貌在一段婚姻中的重要性。“我还记得,小的时候不懂事,对容貌不看重,只觉姐妹们肤浅。
可随着年龄大起来,出门赴宴见得多听得多了,我才知道在这偌大的都城,在这些贵女之间,我生得有多普通了。
而那些男子,他们的目光总也停留在那些各有千秋的女子身上,而我,还不及身边的丫头亮眼,成了那陪衬的绿叶。”
“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相貌是天生的,我就算想改变也是改不了的。
后来,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世人对有才之人会高看许多。于是我另辟蹊径,努力读书,让自己变成一个有学识的人。
你看我瞧不起那些有貌无才的人,实际上我心里羡慕得紧,我要是有她们一半的品貌,我还用去啃那刁钻的文字?
我不爱花儿草儿吗?我不爱胭脂水粉吗?我不爱新式的衣裳吗?我爱的啊,可我没有资本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