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杜鹃身边早围满了人。
有个贵夫人听了杜鹃的哭诉,皱眉呵斥,“谁家的小娘子竟这般不懂事?连旁人家脸上的妆容都要管!
宫里的仙妃娘娘,出了名的会打扮自己。
她的好些个妆容都在京城广为流传,要真个个都像这个什么表姑娘似的胡乱嫉妒。那咱们女子出门,还弄什么妆啊。”
“不错,下人难不成就不是人了?下人也代表着主人家的脸面,丫头们往脸上涂涂抹抹的,再正常不过的事。”
旁边有人接腔,“可不是,我家老夫人如今就爱看院子里的小丫头们,个个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瞧着就赏心悦目得很。”
“那位花家表姑娘不知是何方神圣?竟要嫉妒一个丫头的妆容,想来定是生得奇丑无比,不然为何要去打压一个丫头!”
“我听闻这沐清侯府的侯夫人,收留了她那早死妹子的独女,恐怕那什么表姑娘,便是指的这个。”
“呵!原是个没娘教养的东西,怪道不得行事如此无度。”
“不止是没娘养呢,还是个商户女!”
“我看咱们侯夫人就是心善,谁知竟养出了这么个祸害。都嫁人了,竟还有脸回来管教这侯府的丫头。”
众人七嘴八舌的话,犹如毒蛇般钻进了花思蓉等人的耳朵。
原氏掩饰住眼底的恶毒,嘴上却小声争辩,“她们怎可如此说表妹,表妹才不是那样人。”
再多的话,却是没有的。
贺三贺四也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跳水的是飞燕?”
贺三恨恨道:“果然是勾栏院里头出来的,根儿上就坏透了。明明说好送她出京城的,事到临头竟然闹这一出。
她自己不想活,作甚要把表姐拉下水?
真要想死,也该死到外头去,没得脏了咱们家喂的鱼。”
贺四扯扯贺三的衣袖,她算是瞧出来了,大嫂子这分明是一环套一环,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心思毒着呢!
恐怕大哥哥对蓉表姐的心思,当真不纯!这才惹了大嫂子的怨恨。
可贺三到底是大房的女孩儿,便是如今大伯娘当家,但惹恼了原氏,她要使点儿什么绊子啥的,还不是易如反掌。
“咱们先去瞧瞧看,人救起来了没?”
“蓉表姐也不必忧心会被冤枉了去,只等飞燕被救上来,一切便都能说清楚。”
春燕还觉得贺四说得有些道理,但花思蓉却知道,这事儿说不说得清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