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平率先开口:“陛下,臣以为此番痘疮一事上,镇远侯宁修言功劳甚高,其传授的种痘之法让京都百姓免受荆州之苦,死伤更是不足百人,如此佳绩理应嘉奖,以示陛下圣明!”
章恒益也十分识相的出列附和。
“陛下,痘疮一症全靠宁侯爷以身试险,方才解除了痘疮危机,避免荆州之难再现京都!臣以为应当记宁侯爷首功才是!”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女帝微微颔首:“那就……”
突然,户部尚书王茂清却不合时宜地横跨一步出声。
“陛下,臣有事启奏!”
沈卿绾双眼微眯,语气平静道:“王尚书有何事奏?”
“陛下,臣认为,宁侯爷在痘疮一事上功劳甚高堪比历代先贤,若是没有宁侯爷,恐怕京都将会沦为下一个荆州!而如今京都内的百姓提起宁侯爷更是交口称赞!便是我等满朝文武说是受宁侯爷的再造之恩也不为过!”
听到此等夸赞之词,宁修言忽然心中一沉,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两个字:捧杀!
果不其然,不等他细想,王茂清话锋一转:“然,京都危机虽已解除,但荆州百姓尚还身受痘疮一症的折磨,故而臣有一个不情之请,想来宁侯爷悲天悯人,心系百姓,自是不会拒绝老臣的这个请求的!”
沈卿绾袖袍之下的玉手死死攥紧,眼中已然泛起阴戾之色。
不情之请?
什么不情之请?
不就是想让宁修言前去荆州治疗痘疮吗?
可当初宁修言已经说过了,他的法子只能针对尚未感染痘疮之人,而对于已经病发之人他也是束手无策。
为今之计,对于荆州的百姓,也只能寄希望于他们能够熬过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至于让宁修言前往荆州,沈卿绾想都不曾想过!
虽说接受过种痘之法的人不会受痘疮感染,但她不敢赌!
一来,荆州已经沦为重灾之区,不是一个宁修言就能解决的!
二来,当地百姓已经对朝廷极为不满,若是派宁修言前去,先不说能不能治得好,光是到了那儿,荆州的百姓就得先撕了他出气!
况且,若是荆州痘疮治理不当,怕是这些人又要借机打压宁修言了!
想到这里,沈卿绾胸口顿觉憋屈,随即双目如刀般死死盯着文官之首的郭元德。
后者却是一副闭目养神,似是王茂清所言与他无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