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茂清被堵的哑口无言,乔鸿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如刃,缓缓扫过朝堂上的群臣。
“诸位大人,莫非记性不佳?想当年,若非宁修言急功近利,武宁关何以险些落入敌手,危在旦夕?而今……”
墨青恬适时开口打断了乔鸿路想要继续下去的话。
“郕国公此言未免有失公允,当年之事孰是孰非先帝早已明察秋毫,盖棺定论。今日所议之事,何必牵扯陈年往事?若是我等犬子不幸陷于危难,即便身死,那也是为国尽忠,亦是忠魂昭昭,死得其所。陛下念其忠勇,自当厚待我等遗老,而我等为人臣、为人父者,亦能因子女之英勇而荣耀加身,郕国公,以为然否?”
这番话,字里行间暗含机锋,即便是懵懂无知之人,也能品出几分弦外之音,更遑论这满朝的人精,又岂会不解其意?
要不说文人这张嘴堪比武将手中利刃呢,当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闻言,乔鸿路霎时间老脸涨红,手指颤抖地指向面前二人,眼中怒火中烧。
“老夫不过是循事而论,你二人却这般胡搅蛮缠,含沙射影,难不成是以为老夫有意阻碍你等爱子的仕途坦荡?”
“京都上下,谁人不晓郕国公清廉正直,胸怀国家,尤善发掘英才,委以军中要职,岂会对我等子嗣的成长之路设障?再者,我等后辈在雍州大捷中的微薄之功,相较于全局而言,实乃沧海一粟,不值一提,怕就怕郕国公……”
说到这里,王茂清故意一顿,言辞间留给群臣无限遐想。
而这番言辞无异于是将乔鸿路架在火上烤了。
若就此偃旗息鼓,难免落下个心虚胆怯的名声;可倘若紧咬着此事不放,又恐被人诟病别有企图。
一场唇枪舌剑的争执,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果不其然,乔鸿路猛地跨前一步,双目如炬,怒视着王茂清,声音低沉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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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茂清,你究竟是何居心?难道是在暗指老夫蓄意刁难镇远侯?见不得镇远侯立功?”
若是往日王茂清必不会与其争辩,甚至会袖手旁观,任由乔鸿路往宁修言身上泼脏水。
但雍州一事涉及自家儿子的前程,说不得也要争上一争!
故而其未被乔鸿路那逼人的气势所震慑,反倒是脖子一梗,毫不退缩地迎上了那双仿佛能吞噬人的目光,声音同样尖锐而坚定。
“本官可未曾有过此言!但文德殿内诸位大人心中自有公论!”
不给乔鸿路开口辩解的机会,王茂清的神情已转为戏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之色。
“郕国公与其在此与我们这些不懂战事之人争执不休,何不将心思多放在管教您那两个不争气的公子身上?我们两家的儿子即便是出身文官世家,亦敢于上战场,持刀与镇远侯并肩作战,生死相依!反观您家那两位,出身武将世家,整日里却只知道游手好闲,与一群酒肉朋友四处晃荡,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中,简直是辱没了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