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指望朝廷会再加大恩赏,因为户部负担不起。
我们得给他们一个高帽。
为国牺牲,我们不是坏人,是有劣绅害得读书人在陛下眼中成为了十恶不赦之人。
那么读书人就不会一直攻击国策,而是开始进行反思,反思为什么陛下会一直对读书人下手。
我们要将之引导向劣绅,来一场悬羊击鼓。
唯有如此,才能尽快弥合读书人和朝廷之间的裂痕,我们才能尽快参与进朝廷的治国理政之内。
否则再拖下去,地方利益都会被陛下身边新贵瓜分殆尽。
到时候我们面对的,将是一如太祖高皇帝时代的境遇。”
张含目光凝重的解释了一番。
杨慎听明白了,接着露出了苦笑:“你当采风署屈才了。”
“不,恰恰相反,我倒是觉得很不错。最近我正在筹划诗刊,已经申报陛下桌案之前,若是顺遂,陛下应该会批复。到时候我也能做我感兴趣之事。”
张含笑着。
他对于诗歌,有一种强烈的倾向。
最开始的时候,他是复古派,但自从朱厚照开始了革新天下,他就变了。
时间日久,国势混乱但乱中变强,这就让张含察觉到了皇帝的不一般。
那么盛世当前,必然是文化大昌之日,岂能不正音?
“罢了,我会考虑你的建议。”杨慎认真思考起来处理办法。
“最好是按照我的意思做。”张含又道,“至少先保住文脉再说,否则再给陛下时间,陛下之学窃心理而出位,那儒学将会走入另一个极端。”
“何解?”
杨慎古怪看着张含。
“陛下之学,太看中分了。矛盾之论,讲究对立统一。但首在对立,其次统一。时人若是学了偏颇,反而容易头重医头,脚重医脚,反而会坏了道统根基。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如陛下一样睿智,引导着整个国家的前进。”
张含叹息着离开了。
杨慎沉默须臾,也觉得正是这么个道理。
但朱皇帝也有一句话,矫枉必须过正。
革新不完全,不如不革新。
想要一口气扭转世人印象,就必须下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