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神教的优劣,在这个笔者的论文中有很多详细的阐述,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非此即彼和狂热。
对杀死异教徒并没有任何反感,反而认为自己是为了盛业做出努力,然后堂而皇之的继承一切。
一切都是神的恩惠,哪怕救你的人与你无亲无故,只是动了一点恻隐之心。
但这都是神的旨意,与人无关。
所以,华夏影响下的半吊子蒙古人向西扩张之后,很容易因为支系文化的主干不够强悍,快速被次生文明区域的某几个核心快速同化。
这就是为什么草原文化一旦向西扩张,就不可避免被本地同化和瓦解分裂。
因为草原游牧只是文化不是文明,不具备文明的框架与体态,只是一个支系文化,一旦离开了华夏的大框架,就不可避免被瓦解。
不过,游牧也有游牧的好处,那就是去人留地。
他们可以通过快速征服,清扫掉不需要的人力,留下土地放养牛羊,重新梳理本地。
因此,现在活跃在弇洲土地上的人,大多是突厥系和东胡系后裔。
而原本活跃在这片土地上族系,被迫依靠沙漠和海洋抵抗游牧入侵。
于是形成了沙漠绿洲和海洋游牧两个相对独立的次生文明,用来对抗对他们土地不怎么感兴趣的游牧族群。
朱厚照稍稍看完,这人对于文明的解读,偏向于大框架。
尤其是他对于宗教和礼教的讨论的总结是:“自唐宋昆仑奴送入华夏,人群仍可通婚生育,因此自古人类便存在大规模的迁徙与交流。由此可知,天下文化支系必然庞杂。
但文化非文明。
文化只是文明这座苗圃的一颗种子。文明的载体是苗圃而非种子。
次生与原生的差距,只是前者用宗教,后者用礼教。前者需要用神来对抗人,后者需要用人去呼唤人心去对抗神。”
朱厚照看着文章呢喃,这句,简直炸裂!
用神来对抗人,就是次生与原生的差距!
“次生永远无法战胜原生,因为人会弑神。当文明进程抵达了一定程度,次生文明内部的人就会为了下一步演进而做准备。
想要赢得原生之名,就需要做到欺瞒神灵,专注于人心。古今莫如是,若是无法弑神,次生永远是次生,不可能成为原生。
仓颉造字,鬼神恸哭。
便是如此!
人的神,只能是人,如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