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免哄堂大笑起来,一时间,整个餐厅里议论纷纷,各种难听的话语不绝于耳。
而贺伊桃却仿若未闻,依旧专注于眼前的美食,只是她紧握餐具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显示出她内心其实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他们口中谈论着关于一位可怜女性遭受强暴被欺压的恶事,然而这些人脸上丝毫不见同情之色,反倒是将这桩惨事当作茶余饭后闲聊的谈资,以满足他们那低俗的八卦欲望。
女性失去贞操就应该去死吗?
大家为什么不去指责那些施暴者,是因为施暴者他是男性?
还是因为施暴者是傅亦寒?
所以自己被侵害自己就应该去死,而不是傅亦寒去死。
傅亦寒骂自己下贱,要让自己生不如死,但那时候的自己的苦衷有谁能理解她,他不信自己,已经给她直接定罪,她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
她也问自己,难道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就真的该死吗?
难道自己真的只有死这一条路了吗?
她不是没有过轻生的念头。
她罪不至死,傅亦寒她已经弥补了,神父那么多年她只觉得自己应该也算是赎罪了。
她并没有浪费精力去与那些冷漠无情的人们争辩是非对错,因为她深知这样做除了让自己更加心力交瘁之外,并不能改变任何现状。
她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地离开餐厅,把他们的讥讽议论留在身后。
当她踏入房间时,望着桌子上摆放着的物品——是红姐送过来的避孕药以及一些药膏。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感激之情。
自从昨天遭遇那场可怕的强暴之后,一直到今天,恐惧始终盘踞在她心头。
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自己会怀上那个恶魔般男人的孩子。
孩子应该是爱情的结晶,是由两个相爱的人共同孕育出来的生命。
然而现在,这一切都变得如此残酷和荒谬。
她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地伸出手,拿起药盒并打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