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仅仅是互相利用罢了，他利用她，救他的妹妹；她利用他，打开长眠宫第一道门。

姒道隐看了看那枚戒指，又看了看李不一的墓碑，这才缓下情绪。

“有趣，有趣，当真不枉此行。”姒道隐忽然笑了起来，丢给澹台知忆一封信。

澹台知忆眉头微皱，信封上没有任何的字，任何的禁制。

她没有使用神识去看，而是颤抖着手拿出了信封里的信。

只见那信上严谨熟悉的字，写道：“你咬了我一口，三个丫头一直在笑话我，让我感到些窘迫。”

读到此处，澹台知忆嘴角露出了一抹回忆的笑，继续往下读着：“我想了整整一夜，才提起笔，写下些心里话，我预感我们再见之日，大约是生死之别。家族与汐圣仙门对长眠宫的密谋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原本我极力反对你我之间的婚姻，而且我对你的憎恨和厌恶到了极点。但我知道我无力去反抗，于是就将计就计，我的计在你们前面，可惜失败了，失败了意味着我的死亡，当然即便成功了，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结果你全力把我救了，不管出于什么动机，还差点把自己性命也搭了进去，但你依旧把我救了。然后心里莫名多出了许多感激，那之后原本我也不打算反抗，心里盘算把那三丫头安顿好就好，于是我放下了。”

“你是我遇到最美的女人，短暂的相处，我很喜欢那种感觉。在汐圣山，洛春为了救我，被毁了灵根，深深的刺激到了我。但也还未到那绝境的地步，直到那场恐怖婚礼的场景，让我明白，至始至终，都是你们手中的工具罢了。”

“杜姨为了蒋溪圣散功那一刻，我在你眼里看到了震惊、不解和惋惜。所以才会有昨晚那场景的试探，我很想知道，在你的心中，真的是无情之道吗？”

“我想现在我应该有了答案。”

“若你能读到这封信，大概也就是以我的死结束这一切。那我与李家因果应该也已了，再无任何瓜葛。但我在想，我们之间呢？”

澹台知忆读至此，猛然看向镜湖，落日余晖下，她脸色剧变。

.......

长眠宫入口，李家家主李康华与瑶梦月在激烈的争吵过后，都冷静下来，一言不发。

瑶梦月一脸怒意的站在那石梯前，仙瑶一族的几位长老站在两侧，颇为无奈。

小主，

“你倒是好算计，将我骗离了春灵。”瑶梦月强行将情绪按下来，平静的说道。

但胸中的郁气，让她烦躁不堪。

“家族的未来高于一切。”

“家族未来，家族未来......这就是你不顾亲情的借口？”瑶梦月声音高了几分，情绪突然又激动了起来。

李康华没有言语，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只是平静的看着她，没有继续再说。

“你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康华。”瑶梦月无不失望道。

她从脖子上扯下一块玉佩丢在李康华的脚下，恢复了平静，仿若与一个陌生人般，继续道：“我们六百年的夫妻情分，看来今日不得不尽。我们，就此恩断义绝。”

李康华闻言满脸的不可置信，道：“梦月，你......”

在李康华的震惊中，她从发髻中割下了一缕长发后，没有任何留恋，头也不回的乘坐仙瑶一族的渡空舟离开了魔渊。

那缕长发飘落到李康华手中。

李康华怔怔看着毫无留念离去的瑶梦月一行人，捡起脚下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