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千户大人也就记住了那些苟且之事！如果是河沐庄的人，你和我，还有这卫所中的蠢驴谁能应对？你站在甲板上也有半个多时辰了！难道没有看出来那些水手都是什么人！他们都是不要命的杀手！”

话已至此，千户也不想在隐瞒什么了，于是他咬着牙开，诚布公得说道。

“监军大人，你可知吗水匪有我们卫所的兄弟！难道，他们就这样白死吗！”

镇守太监撇了千户一眼，然后说道。

“你们平日里就是坏事做尽了，这是自食其果！这是报应！千户大人，您派出去假装水匪再江水之上横行霸道了多少年！抢掠了多少金银珠宝！”

“监军大人！您可不要忘了！你我都有份！如果不是因为当初贪图富贵！又何至于今日备那些老狐狸呼来喝去！”

“就是因为你的兄弟们死了！你更不能给出手！他们这一路又何止灭了一家水匪！”

千户的心思早已经被镇守太监看透，而二人的确都是效忠南直隶的反贼。但是，在太监拥有足够多的情报下，他们就算再好大喜功，也绝对不敢对唐寅的船队下手。

“千户大人，如果不是我有这些情报，今日你出手，这卫所粮无人幸免！能被人称作鬼神的人，新天下又能有几人？更不用说此人背后还有当今陛下无条件的支持！他们只需要找一个借口，就能将我们赶尽杀绝！”

“或许只有那自称玄雀先生的人能够与他一战吧！”

太监又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千户大人，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何那玄雀的人没有出现在湖广？我们不必揣测那河沐庄到底有多强大！我们只要清楚来者我们没有十足的胜算就够了。你我只不过是身在南直隶的小虾米，是否是逆党，只在这些强者的一念之间！如果这些人是来整治不臣的，如果他们真的有鬼神之力，难道你会与他们血战到底？为了南直隶这帮士绅送死吗？你我心中都清楚。活着总能找到出路的，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镇守太监把话说绝，千户此刻脸色有些不好，却是无法反驳。二人沉默片刻，千户深深叹了一口气后，起身一礼然后离开了监军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