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柳诗怡绝非普通人家的女子,否则又怎能分析得如此透彻,魏桓对她深深躬身施礼,欣然地接受了她的教诲。
踏入垂拱殿,诸位皇兄皇侄皆已齐聚一堂,他们三三两两在交头接耳,讨论着兖王的死因。除了与魏桓年纪相仿的徐王魏淇,其他人对魏桓的到来仿若视若无睹。
徐王魏淇,年龄不过比魏桓年长半年而已,却是魏桓的侄子。其中,魏桓最大的侄子乃是已故太子魏统之子,现年二十九岁,被封为随王的魏治。
魏淇移步至魏桓身旁,询问道:“九皇叔,您可算来了,侄儿正想向您打听八皇叔的事呢?”
魏桓佯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声音哽咽着道:“八皇兄那晚与我一同出门时,尚且安然无恙,怎会突然就?”魏桓眼圈泛红,潸然泪下,那悲伤之情难以言表。
魏淇见魏桓落泪,也忙不迭地挤出一颗泪珠,还故作姿态地擦拭了一下。
雍王瞥见自己的儿子与魏桓在比试谁流的泪多,不禁皱起眉头,呵斥道:“两个大男人,在此处流什么马尿,还不速速擦干!待会父皇到了,见你们如此女儿态,岂不是更加不快?”
此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三皇兄此言差矣!八皇弟的离世,我们哪一个兄弟不是心如刀绞,悲痛万分?怎可用女儿姿态来侮辱兄弟几人的悲愤之情?”
说话之人,正是五皇子宋王魏栩。他也有可能继承大统,此刻正欲在兄弟、侄子之间拉取支持,故而仗义执言,为魏桓打抱不平。
雍王万万没料到竟有人胆敢顶撞自己,顿时怒发冲冠,怒道:
“我一心为父皇分忧,八皇弟惨遭不幸,我与尔等皆是心如刀绞,痛不欲生。然而,在这垂拱殿哭哭啼啼又有何用?难道要让父皇目睹,也一同伤心吗?唯有早日揪出凶手,将其严惩不贷,方能告慰八皇弟的在天之灵。”
宋王冷哼一声,讥笑道:“我看我们兄弟中有人怕是心中暗喜,假惺惺地掉几滴眼泪,谁不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