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桓一直偷偷的留意着李嗣恩的神情,当晋后说出要将李永乐下嫁给冯吉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双拳也在刹那间紧紧握起,仿佛要将心中的紧张和痛苦捏碎。
晋后那冰冷的目光死死盯住李永乐,厉声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古往今来不变的定律,由不得你胡闹。”
“可是我对那冯吉毫无半点喜爱之意!”李永乐的双目噙满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她双膝跪地,哭得梨花带雨。
晋后却不为所动,她优雅地端起桌上的香茗,轻抿一口,缓缓说道:“冯吉无论是人品、家世,还是样貌,皆为年轻一代中的翘楚,我可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为你定下这门亲事。”
李永乐哭得肝肠寸断:“女儿不嫁,情愿一生一世侍奉在母后身旁!”
李嗣恩紧紧地咬着嘴唇,仿佛要从那薄薄的唇片中挤出所有的勇气,终于深吸一口气后说道:“母后,常言道两情相悦,既然永乐对这个冯吉毫无情意,母后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放肆!”晋后怒不可遏,重重地将茶盏拍在桌上,那凤目中的怒火仿佛要喷涌而出。“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皆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夺,此事岂容你们自作主张!我身为你们的母亲,难道还会害你们不成?”
李嗣恩被晋后的话吓得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低垂下了头。
晋后缓缓站起身来,将李永乐从地上扶起,那满脸的忧伤之色,看着令人心碎,她说道:“母后之所以为永乐定下这门亲事,就是想着你们父王平日里最是疼爱你,如今他病重昏迷,若是能听到永乐的喜讯,或许会有奇迹发生,能够苏醒过来也未可知。”
晋后的一双美目如星辰般紧紧地盯着李永乐,问道:“现在你可明白娘的一片苦心?”
李永乐已经哭得像个泪人,那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
李嗣恩道:“母后,孩儿斗胆说一句,若是父王神志清醒,未必会赞同您的做法?”
晋后的双目之中射出令人胆寒的寒光,她对着李嗣恩一字一顿地说道:“本宫心意已决,除非是你父王,这天下间再无他人可以阻挡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