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黑暗的棺材密闭无隙,空气逐渐稀薄,呼吸间似乎都是死亡的气息,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

乌瑰在外面说道:“你坚持住啊,我现在就传灵力给你。”

不一会儿,阿辞只觉自己的胸口越来越闷,感觉跟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一样。

她的视线渐渐开始模糊起来,眼中的湿润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眼泪。

她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之中是红色花瓣飘洒落下........

嘎吱——

“阿辞?阿辞?你醒醒?”

阿辞被乌瑰的声音喊醒,冷风兀自灌了进来,她赶紧爬起身,撑在外面,大口大口呼吸。

缓过来一些后,她看了眼四周,这里烛火漫漫,周遭的烛火黑烟将那纱帘给熏黄了。

一时间开始热了起来。

看着烛台上已经堆积起来的蜡油,那些烛台散落各地,房梁上方垂下的符纸在灯火阴风之中轻轻摇曳。

那窗棂紧闭,上面贴着大大的符纸。

仿佛是在镇压着什么。

她坐在棺椁里面往下看去,这棺椁被悬挂离地,四周伸展至符纸深处的锁链上面布满着赤红的铁锈,她轻身翻出来。

就只见那棺椁周围放着无数的纸人,这些纸人和客栈前院看到的一模一样,身穿鲜红的嫁衣,皮肤白的如纸,就像被人吸干了血色一样,让人心惊非常。

这个时候乌瑰看了眼她,随后又看了眼那些纸人,说道:“我发现你穿的衣服和这些纸人好像。”

阿辞看了看,确实,难不成这个嫁衣有问题?

阿辞脱下这个外衣,仔细观察起来。

却猛然发现,这绣花不是一般的绣花,而是一种符文,这种符文构成了一种秘法,甚至可以说是妖族的禁术。

“这个衣服李盛年哪里拿来的?”

穿上这个衣服的人,不仅灵力会被封,而且这些符文会将自己的灵力如同吸血一般尽数吸干,到最后身着这个喜服的人就会油尽灯枯,成为一副空壳,说不定就会变成现在眼前的这些傀儡纸人一样。

如果说,有多少嫁衣纸人,那岂不是就有多少人被杀害了。

那墓室的那些呢?

阿辞一想都感到头皮发麻。

乌瑰神色也凝重起来,“好像是之前那个狐妖给他的。”

阿辞不理解,要这么多人的性命是要做什么?

赵扶桑或许知道的消息也不过是这些的九牛一毛,这城中说不定还有许多人都被笼罩在这失去女儿的痛苦之中。

难道,在这偏远的地方,妖都真的就是不闻不问,甚至连这些人的生死都可以视而不见?

她缓缓捏紧了拳头。

所以三王五王的人才会来到这里,才会将敛来的钱财放在这里。

“阿辞,你冷静点,现在咱们的首要任务是赶紧在李盛年之前找到那些人,等会儿,他们就来了。”

阿辞点点头。

这时,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起,阿辞立即并指接着将那嫁衣往棺材里面一扔,乌瑰会意,传输灵力给她,一个酷似她的人偶就被丢入其中。

她点脚起身躲进房梁上,而正巧房梁上的那些符纸将她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推开门进来的是一个老妇人,佝偻着身子,手中提着一个篮子,而篮子里面装着厚厚的冥纸。

她轻车熟路地准备好一切后,缓缓对着那棺材跪下,随后就看见她点起了冥纸,嘴里喃喃地念着:

“小姑娘,莫怪莫怪,要怪就只能怪你的命不好,不该招惹江家。老奴给你多烧一些钱,让你在下面也能安康顺遂。”

“阿弥陀佛。”

烧完了之后,老妇人接着将那些纸灰洒在棺材四周。

接着,阿辞便看到了那妇人抬起手从自己的后脖颈那里将皮肉拽了下来。

她的心猛然一惊。

随后就只瞧见,那人佝偻的背缓缓挺了起来,那皱皱巴巴的皮囊被她如同脱衣服一般剥了下来。

阿辞就瞧见,一个光鲜亮丽,年轻貌美的女人缓缓出现,她的肌肤胜雪,顾盼生辉,红唇扬笑,风情万种。

这就是祭司身边的阴司么?

阿辞手已经捻着毒粉,却在这时,那人将那皱皱巴巴的皮相往火盆之中一扔。

随即腾的燃起的黑烟直接熏黑了那些符纸。

阿辞赶紧捂住鼻子,可是等到烟味散去之时,她只觉后颈发凉。

紧接着,她的耳边被人轻轻呵气。一个魅惑十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原来你躲到这里来了。”

阿辞身躯一僵,将眼中的凶光收起,立即求饶道:“我就是一个路过的,我什么也没看到。”

才说完,她眸色厉光一现,手中的毒粉猛地往后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