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可惜今夜他还有其他的事情不能去王府找她,否则定要去问问她,覃修氏垮了,她可有原谅自己了。
“主上,我们的人已经控制住了扶苏氏。”
槐序嘴角勾起的弧度缓缓收敛:“好。”
长夏这回你真的说对了。
想起长夏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槐序的笑容森然笑出了声。
“你说,我帮她除了覃修氏,她会不会就原谅我了?”他的声音悠悠地在静谧的空间中回荡,似一缕轻烟,袅袅娜娜。
其中既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畅快之意,仿佛即将完成一件伟大壮举后的宣泄,又似裹挟着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自嘲意味,像是在对自己过往的行为进行着无声的批判。
那语调的复杂,让人一时间竟如坠云雾,分辨不出他这话语里究竟哪几句才是源自真心,哪几句又是言不由衷的伪装。
身后的火狐族人身着一袭黑袍,脸上戴着一张红漆面具,那面具在黯淡的光线中散发着幽冷的光泽。
面具之下的眼眸隐匿于黑暗之中,让人无从窥探,仿佛那里本就空无一物,又仿佛有一双犀利的眼睛早已在冷冷地盯着前方,洞悉一切却又沉默不语。
他怀揣着那复杂难明的心情,脚步轻快又带着一丝沉重地回到了长赢宫。彼时,天边才刚刚泛起蒙蒙亮的微光,像是一幅水墨画在悄然晕染。
天际拂晓,一层如轻纱般薄薄的光晕在那四方的天边缓缓亮起,柔和的光线逐渐驱散着黑夜的阴霾,却照不进他心底那片幽深的角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虹砂站在那里,身姿微微颤抖,她缓缓开口,声音中满是悲戚与愤慨:“……王爷身上七穴共打进七颗蚀骨钉,分别是双脚两处致命穴,左右脚掌各一处,妖骨一处,两端锁骨各一处。王爷的灵力修为耗尽,只能忍受着痛苦,双脚敲断数十次,拔出肋骨一根。元川途……”汇报至此处,虹砂的声音已然哽咽,难以自持,她不得不微微屏息,努力平复着内心汹涌的情绪,过了片刻才继续说道,“三王是以虐杀王爷为乐趣,当初他将王爷妖丹剖出,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会善待王爷,这些话都是假的,王爷那时,就关在地下寒狱。那封和离书也是元川途派人以殿下的名义送给王爷的……”
她的声音缓缓落下,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而后,她缓缓抬眸,目光中满是期待与忐忑,静静地看着眼前坐着的人,似乎在等待着一个回应,一个能为这无尽黑暗带来一丝曙光的回应。
他垂着眸,那唇瓣轻抿,搭在膝上的手毫无血色可言,他仿佛被定住了身子。
甚至都没有了呼吸。
此时的槐序,仿若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意侵袭,身体微微一僵,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他缓缓抬起手,目标是桌上那把精致的茶壶,然而那看似简单的动作却显得格外艰难。
茶壶内,沸水正剧烈地翻滚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几滴水珠像是急于挣脱束缚一般,溅出壶嘴,洒落在桌面上。
随着他颤抖的手愈发难以控制,茶壶内的水沸腾得更加汹涌,像是感知到了主人内心的波澜。那原本在壶中安分守己的水此刻似有了自己的生命,疯狂地涌动着。就在槐序即将握住茶壶把手并将其拿起放下的瞬间,他的手却好似完全脱离了大脑的指挥,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只听“哐当”一声,那烧得滚烫的陶瓷茶壶顺着他无力的指尖滑落,歪倒在桌上。
刹那间,大量的热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在光滑的桌面上肆意蔓延。滚烫的水汽升腾而起,如一团团浓厚的白雾,迅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也让这原本就压抑的氛围变得更加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