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小时啊,”瞥了一眼放在椅子上的定制西装,伏黑甚尔嫌弃的皱眉,“你要我穿着这个打架吗?”
“你今天的工作不是打架。”
伏黑甚尔一愣,疑惑的看向琉璃,不确定的说:“嗯?可你说很难缠还不是你擅长应对的……”
“嗯,但不是打架,”将手中零碎的资料简单地做了规整,琉璃将谈判对手的调查放在茶几上,摁着号码联系造型师,“你要代替我出席。”
代替……出席?
伏黑甚尔费解的将嘴里的泡沫吐掉,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半小时后,这个不好的预感应验了。
“……还特意喊造型师上门就为了做出这副打扮。”
全身镜前,穿着高定西装外套黑发男人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那个半开领口的红色衬衫,看着仰着头的琉璃把一个漂亮的垂于胸前的加长银链扣上脖子,不适应的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色眼镜框。
伏黑甚尔瞥了一眼造型师临走前嘀嘀咕咕强调的肌肉线条,暗绿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习以为常的开口问道:“你要把我卖了?”
他可能知道小琉璃心情不好的原因了。
小主,
“嗯。”
“金主是觉得你不行吗?”
这世界上唯一能刺痛琉璃的人身攻击,只有练不出肌肉这么一条而已。
琉璃:……
“你一定要用这种说法吗?”
看到骤然又阴沉下来的脸蛋,伏黑甚尔从善如流的换了个话题:“多少钱?”
“唔,长期发展下去至少要有十个。”
伏黑甚尔一愣,伸手将退后一步的琉璃扯住,声音变得危险了起来:“……这听起来怎么不像是我随时能跑的交易。”
如果是应付一下就能离开的交易商品,伏黑甚尔怎么闹都是无所谓的。
可这种价格的交易维系,必然不单单只是色诱而已。
琉璃耸耸肩,坦白道:“要看老板心情。”
看心情?
伏黑甚尔掐住琉璃的下巴,扯近,看他踉跄着抓住自己的肩膀,笑得妩媚极了:“我混的最差的时候,也不过是在牛郎店混酒喝。”
即便是有不少为了他身体花钱的人,但伏黑甚尔只是离了琉璃,又不是离了琉璃的钱。
“你是说记我账上的那次赎身吗?”
琉璃吃痛的皱起眉,攀着伏黑甚尔的脖子就往下压,完全不顾忌两人之间明显剑拔弩张的氛围。
“让没服务过别人的外行去讨好别的金主……”
因为是亲手教出来的,因为明白这家伙对他从来都是用最恶劣的转移注意力来避重就轻,伏黑甚尔生生地停在那个踮脚上凑的唇瓣之前,在鼻尖相对中冷冷地笑着。
“你就不怕我故意搞砸吗?”
啧。
被压在原地的琉璃盯着伏黑甚尔明显不爽的表情,熟练的抬手,捧住他的脸颊,用手指揉过嘴角的疤痕,声音冷淡,又格外轻浅:“师父,我会去接你的。”
是求饶,是服软,是默契的无条件服从,也是明摆着的算计。
瞬间就察觉到自己身体反应的伏黑甚尔:……
但他真的吃这一套。
“……一周。”
“两个周。”
“五天。”
“两个周。”
“三天。”
“两个周。”
伏黑甚尔眯起眼睛,毫不客气地掐着琉璃的下巴将他压在镜子上,又故意抬起他的头,让他看清楚镜中两人的体型差距。
“你想清楚了,我可不管你会不会迟到。”
别说被卖了他会怎么闹,直接掀翻小琉璃计划的事情他又不是没做过。
被仰着头卡在伏黑甚尔胸前的冷淡表情松动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应声:“……不是卖身。”
“不是那种问题。”
伏黑甚尔盯着镜子中的琥珀,懒散的低头亲上那个浅色的嘴唇。
“小琉璃,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快点。”
失去、逃离、再失去、再逃离、最后迎来意料之外的重逢。
伏黑甚尔与琉璃从来都不曾在乎自己,可正是因为在乎的不是自己,所以也对流浪失去了兴趣。
“……一周。”
镜中,懒漫的双眸交错,尖锐的牙齿咬在那个缀着泪痣的半边脸颊,一声含糊的应答成为了交易的成交信号。
“汪。”